齐熠逃课去打工,他跟着去,回来后食堂只剩菜渣子,从来不吃学校饭菜的安池办了个饭卡,每天给他们带饭。
安池和他们在夏夜楼顶上喝酒,喝醉了说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把乐曲的美妙声音带给世界,当时不够决绝,没有扇动翅膀的力量,现在她知道了世界上不只有美妙的声音,因为一些死去的人心软,想做法医,因为总有人得听见那些沉沦地底的声音。
齐熠最困难的一阵子,他们偷偷把一笔钱伪装成他父亲的小金库藏在了他家,他好像是知道的,那些钱却在之后阴差阳错还回他们手里,最后才知道齐熠的父亲早就去世了。
鲁霄胆大包天的吹牛,以后他要当总裁,齐熠安池当他的下属,他每月给他们发好多工资,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在屋顶喝酒,在宿舍蹦迪,一起度过几个年关,一起过生日,在广场飙车,当然,是十元一张票的儿童小火车,一起被罚扫厕所,一起背书,还一起穿过亲子装,没错,鲁霄穿儿子那件,一起度过了任何一个人的低谷期和全盛期……
“你们太狠了,竟然一起走了,”
“姓齐的也不怕我把他骨灰扬了。”鲁霄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崩溃般呜咽了起来。
安池的墓碑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话语。
齐熠没有坟冢。
他还是摆了个小蛋糕,点了蜡烛,上面的形状是一个二,一个五……对应着墓碑上的享年二十五岁,显得格外刺眼。
“到了那边可想吃都吃不到了,这玩意儿又不能烧,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把你俩那份都吃了…要是记恨我,就保佑咱们下辈子一定要当一家三口,老死不分离,我自愿当儿子的……”
说完他又像意识到什么,慌慌张张改口:“不行,还是不行,到时候你们还是都比我走到早,”
“要不我生你俩…不过你们得等等了,我怕我找不到对象…”
说完这句话鲁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齐熠无语的神情,不禁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伞撑在墓碑和蛋糕上,他的衣服没一会就湿了。
“傻不傻啊…你两有种就出来骂我啊混蛋,姓齐的,这你也能忍?我平时和你拌嘴每次都说不过你,现在你也骂我两句啊。”
他放下花束:“安池,生日快乐,这是你最喜欢的花。”
他坐着愣了好久。
直到风雨吹灭了蜡烛颤颤巍巍的火光。
他蓄满泪水的眼里有了一分惊喜之色,拔了蜡烛,笑意盈盈说:“池啊,你今年许了什么愿望?”
幸好不是清明节,还是个下雨天,公墓这会没人会来,否则任谁看见墓碑边的雨里半跪着一个疯疯癫癫的西装革履的青年都会被吓一跳的。
“啊,也对,说出来就不灵了。”鲁霄又捂住嘴,自顾自切起蛋糕来。
“生日歌我就不唱了,你们自己唱吧,我唱歌不好听,虽然没有陈周周难听,但是…”
他顿了顿,沉默了。
蛋糕切好了,他往台子上放了两盘大蛋糕,自己盘里是一小块。
他却狼吞虎咽,吃的极为艰难,泪水也滑下脸颊。
“意思意思,多少吃点,尤其是你安池,天天自己做甜点,也没见你真吃多少,放心,在那边用飘的,没人给你称体重…”
“我就来这一次,齐王八犊子,你生日我没处去,也不会来。”
“我现在守着你妹,你走后她一个人撑起了一个‘破光计划’,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才被允许来看安池的,”
“齐熠,你马上也会有一个碑,因为这世上最后一个你的亲人也退出一线了,从此不会再参与任何行动,你的名字终于能被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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