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姜泫眼尾泛上浅红,两颊若日落黄昏的迷醉夕云。
赭宗将玉杯再次递到姜泫跟前。
藏娇殿明窗未合紧,夕风不讲规矩地大咧咧闯进殿里,一时竟叫那凤炬也生得寒凉,打了冷颤。
细看姜泫神色无波,面上尽是怯然。
像是打定了主意,美人一把夺过赭宗手中玉壶,想是要叫那琼浆尽数安置入腹中。
“停下。”赭宗面上凛然威压淡淡溢出。
姜泫像是听不见任何言语般,只不停饮下壶中酒。
见姜泫吞咽多时,赭宗生生掰开其攥着玉壶的手。
“朕叫你停,你便该停下了!”
赭宗刚把姜泫与酒壶分开,她便朝着他扑来。
赭宗不防,以为她要争抢酒壶,便一松手,那玉壶碎作一地,声响刺耳,为数不多的玉液渗进蜀褥。
与此同时,因着无力支撑,身后一空,他便躺倒榻上。
金丝玄鸟裖褥实在绵软,总也令人忍不住、甘愿深陷了去。
姜泫堵上赭宗唇齿,口中大数酒水就这般被她倒灌入他金口。
“呵,陛下。此酒甚烈,您的酒量不比姜泫好多少。”
赭宗应是微醉,他一伸手,那冰凉手背便是被狠狠灼烧了一下。
姜泫玉面未免太烫,让医者瞧见,还要以为是生了热病。
“爱妃有心,今夜烛光拟清辉,天不明,则不灭。”
姜泫轻笑:“好啊,月辉比不得凤炬,卑贱之身作不得万乘之躯。”
“今夜星汉西流,清明月,却是不可攀雨露恩泽……”
“姜泫,陪陛下,到天明。”
说罢,纱帐倾泻,赭宗拉姜泫入怀,衣带渐宽,月华不减,只苦了持温自燃的团酥成为这夜最明亮的存在,却也承得苦多,无人知其辛酸,念其苦楚,只知其华而不实,得了贵于万蜡之封号,拥得贵胄心,受了皇家恩泽,皆艳羡嫉恨罢了。
夕风误入,不留几分情面给它,那却教它忍则忍矣,没有那多苦楚,今见得已是这样地位,又何来“难言之隐”一说?凤炬能怎般?你灭便灭罢,不时恐吓疏离,又时而热忱独情,你叫我如何不恨!
夕风却只道,此为爱。爱则心怀乱,乱则身有所动,动则始乱终弃,不动则躁而生疾。
歪理,歪理!哪来得些身不得己用?
爱从何来,此番皆为爱,人世还哪寻得些真情爱恋?
以爱之名作贱其身,还道是个苦不由衷。
全然借口满天飞,飞了去皇都繁华街,又飞了去竹篱笆里和(huo)了些鸡矢梳炯
喷(四声pen)香得令人咋舌。
暮色早早退了,反让芙蓉帐内平添了桑榆,只二人微醉,却不曾想得这般旖旎风光。
嘁苒宫——
常红越总觉着心中空落落的,
眼瞅赵宝林这处凄凉得很,跟着她去,怕不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吃喝都成愁,又何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这一说?
赵宝林虽是给了自己个管事的头衔,可这处,几个他能使唤的?
这般想着,他又兀自叹息:“我命苦矣!”
说到底,他还是念着泫华宫。
“你,过来。”
彼时院内一个打杂宫女从他旁边经过。
听到常红越叫住她,便停了下来。
“见过管事公公。”
她行了一礼,常红越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几步转到其跟前,便道:“你过来。”
“去给咱家打些水来濯足。”
“是。”说罢,那宫女便转身匆匆跑开。
常红越似是在这处满足了他那难以言说的世俗心,走起路来也预发地高傲。
“常管事。”身后响起的女声打断了心中幻想攀升的常红越。
他转身一看,见是赵嘁苒,忙道:“夫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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