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大小姐（31）

　　靠住身后的树干，仿佛就有了依靠，魏孚昔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将不必要的情绪从脑海中抽离，她逐渐冷静下来：“支走他，可不是为了和你聊这个的。”

　　“还记得吗？我们之间的交易。”魏孚昔的笑容之下掩盖着某些异质的存在她微微偏头：“只要我开口，你便会配合，毕竟我们目的一致，不是吗？”

　　看着魏孚昔的眼睛，渡凡脑海灵光一闪，质问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

　　“毕竟他在这，有些事不方便说不是吗？”魏孚昔没有否认，只是笑：“现在，我们可以聊聊那些不可泄露的天机了吗？”

　　魏孚昔眨眼的动作在渡凡的眼中放的很慢，因为这个缘故，显出几分疲倦，眼睑将眸中心事尽数收敛，再难辨明她话中真假各几分：“我了解与否有那么重要吗？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即便真能重返过去，那也只是与过去相似的一种假设。”

　　“你才是最清楚这一点的，即便物质被重置，留下的影响也绝不可能消失，不然，那对于此刻的‘我’来说便不是重返过去，而该是新生。”

　　哪怕，在未知的时空中，这样的故事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再睁眼时，眸中只余清凌凌的波光，明明是带些说教意味的台词，却惆怅的像是在呢喃自己的迷惘：“能握住的只有现在，目之所及的，皆是未来……”

　　他本不欲再回应这个话题，却终究还是不平：“可惜，我的未来被留在了过去。”

　　想到方才后背沁出的冷汗和尚未平复的心调，渡凡仍旧觉得毛骨悚然。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数度经历轮回的人，人看得多了之后，多少会长点智慧见识，向来都是他拿捏旁人的想法，何曾被别人牵着走？

　　他固然猜中了魏孚昔的一些想法，也达成了交易，但那是他提前准备思量出的方案。

　　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她算准了他不想理会晋宣朔，也知道晋宣朔必然放不下沈清月，如此一来，就可以和他单独对话了。

　　无论这是她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培养的能力，都足以让人忌惮。

　　默了默，渡凡还是妥协了，他知道这样的争论注定没有尽头：“你想知道什么？”

　　“我看你的反应，与我所知似乎有很大的不一样。”轮回的亲历者，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魏孚昔看着阴沉的天色，斟酌了一会儿才慎重的开口：“对于你出来说，封景云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魏孚昔所知的剧情结局，是男女主平定了封景云所致的叛乱，自此天下太平。

　　而封景云的叛乱是在男女主成婚之后的事，但是如果魏孚昔的猜测属实，那么在渡凡认知中，这个结局恐怕并不成立。

　　三个月之后的日子，是剧情线中男女主的婚期，这一点她和晋宣朔都并没有去尝试改变。

　　如果说世界注定提前崩坏，那么或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为什么封景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对世界的影响却很微小。

　　但如果这个推测属实，又会牵扯出更多无法解释的谜团，所有的线索散碎凌乱，无法串联。

　　魏孚昔揉了揉眉心，这种仿若身处团团迷雾中的境况让她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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