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眼见穗禾话已带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怕尚有未尽之言,他于是自顾斟了一杯茶悠悠喝了起来,也不催促,静待她下文。
事实上,润玉对荼姚借洞庭一事试探自己的心思心知肚明,想必在荼姚眼中,若他仍有夺嫡之念,对花界的态度必然暧昧不清,如今天界储君迟迟未定,他只有争取到足够多的支持势力,才有和旭凤一较高下的资本。
只可惜,荼姚到底小看了润玉,花界人人想要,偏生他未放在眼里。
一则,自己身后并无强大母族作为仪仗,过早地培植党羽无异于自寻死路,不但会丧失鸟族这个盟友,太微更是会对他除之后快;二则,成大事者岂会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非不取耳,乃谋者大矣。
今时今日,润玉与荼姚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往日恩怨又岂是说放下便能轻易能放下的,她对自己有所猜忌倒也正常,只要荼姚还朝着二人既定的方向走,她暗地里存的那些小心思润玉就权当不知道。
穗禾却实在没有润玉这么好的定力,她见润玉自顾喝起茶来,半响不言语,心中不免泛起嘀咕,终是忍不住开口,“关于洞庭君,夜神便没什么想问吗?”
此言一出,润玉立刻就明白了穗禾想要问什么,或者更准确些,应该是荼姚想从他这里探知什么。
万年前,就在润玉与荼姚结盟当日,他有意埋下了一颗雷,毫无意外地,荼姚亲手引爆了它,那颗雷正是洞庭君。
彼时是灵犀逝去后的第十七日,润玉拖着病体来到紫方云宫。
荼姚倚在贵妃榻上,接过穗禾手中的药碗,轻轻搅动着,一眼都未看殿中立着的人。
她虽复了天后之位,但因着犀儿至今杳无音讯,令她日日寝食难安,兼之毗娑牢狱去过一遭后,到底落下了病根,这些日子以来,荼姚亦是缠绵病榻,起不了身。
她心知润玉病中还强撑着来见必是有所求,但自己素来与之不睦,此时此刻更是没心思应付他,便是敷衍的话也懒得说上一句。
荼姚刻意冷落润玉,逐客之意显而易见,眼见半个时辰过去,润玉除了刚来时道了一句请安,见自己并不理他,便闭了嘴恭敬候着,只是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眉头一皱,心下实在不耐,一下子将手中药碗扔到小几上,“夜神既有话要说,本座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是吗?”
“润玉搅扰了母神养病,实在不孝之至,然为着犀儿,却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荼姚闻言猛地直起了身子,急急询问,“犀儿怎么了?你有她的消息?”
提及犀儿,润玉亦是面上大痛,眸中渐渐染上血色,“犀儿陨落了,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逆子!你怎敢这般咒她!你怎敢!”
荼姚一下子扯开身上的锦被,踉踉跄跄走近润玉,颤抖的手指近乎戳到了他脸上,凶狠的模样不似在指着润玉训斥,倒像是要一把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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