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平静地望着荼姚,就像没看到她恶狠狠的神情一般,他知道以荼姚的手段,查到几日前太微大婚的一些内幕不足为奇,但却绝不可能知道犀儿血祭还魂阵一事。
此事太过隐秘,知者寥寥,荼姚纵然手眼通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绝难觅得真相,否则方才甫闻犀儿死讯之时又怎会那般震惊?
他于是用极为克制的语调,娓娓道出太微以犀儿为祭强施还魂阵复活云若一事的始末。
荼姚不可置信地瞪着润玉,听至最后,竟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地上,只见她双目失焦,神色木然,再也不复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嘴里不住地念叨:“这不可能……我的犀儿不会死……不会死……”
“此事唯有父帝、太上老君以及润玉知晓,父帝闭口不言,老君亦不会多嘴,润玉所说自是一家之言,但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母神若有心查证,大可顺着还魂阵这条线索查下去,自然能顺藤摸瓜寻到些蛛丝马迹。”
穗禾自幼同灵犀交好,听完润玉所言,亦是惊恸交加,好在她尚存一丝清醒,连忙上前扶住荼姚,正想出言安慰两句,却觉喉咙哽涩,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润玉漠然瞧着荼姚的失态,心知自己此时再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的,只得闭了口,躬身退到一边。
荼姚生性要强,纵然大悲之下一时心灵失守,但内里的坚韧却不容许自己被击垮,也就片刻功夫,她的双眸就渐渐清明,神志也逐渐清醒。
只见她断然挥开穗禾相扶的手,强撑着站起身走回软塌坐好,背脊挺得笔直,眼含利刃直向润玉扫去,“你此来究竟所为何事?直言吧,本座没工夫听你拐弯抹角。”
润玉应声上前一步,垂眸拱手,“母神英明,润玉此来乃为结盟。”
荼姚不动声色继续探问,“结盟?因何结盟?”
“诛杀太微,为犀儿报仇雪恨。”润玉说罢,一双厉目直视荼姚,里面是毫不避讳的蚀骨恨意。
荼姚微微眯起双眼,细细思索润玉这句话有几分可信,稍微顿了顿才接着道:“与本座结盟,你,凭什么?”
“就凭我有办法诛杀太微。”
荼姚闻言双眸一亮,再顾不得许多,急急询问,“什么办法?可有把握?”
“以命相搏,至少七成胜算。”
荼姚听了这话反倒不急了,面上透出一股疑窦来,“为了犀儿,你愿以死相拼?”
“是,虽死不悔。”
“既如此,又何须找本座合作?你自去与太微拼命便是。”
“因为我不但要太微的命,更要他身败名裂,不容于世!”
荼姚牢牢盯住润玉,将他面上蚀骨的恨意看在眼中,她以前从不觉得润玉待犀儿有多深的兄妹情谊,但今日瞧他为了替犀儿报仇竟心存死志,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倒是对他结盟的诚意不再怀疑了。
润玉口中的结盟于荼姚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为报丧女之仇她自然非杀太微不可,但为了旭儿稳坐天帝之位她也绝不会放过润玉,他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来找她,自踏进这个殿门开始,润玉看似病弱无依,谨言谦恭,其实早已成竹在胸。
荼姚很早之前就察觉到润玉城府颇深,但此时此刻竟心生一股被他看透了的恐惧感,令她寒毛直竖。
荼姚双目更冷了几分,似萃着剧毒一般阴森森的,为了旭儿,他非死不可,“你可想清楚了,虽然你心存死志,但凡事没有绝对,即便诛杀太微后你侥幸捡回一条命,本座也不会容你活下去。”
润玉面上一潭死水,毫无波动,“润玉此生孤苦,唯一的温暖是犀儿给的,若非要为她报仇,早就随她去了,又何须母神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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