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蜿蜒的小径,宝玉踏入一座庭院,那里凤尾草摇曳生姿,宛如龙吟般低语。抬头,只见一块雅致的牌匾映入眼帘,上书“潇湘馆”三个秀逸的字。他随意步入,只见湘竹垂下的帘幕静悄悄的,仿佛将外界的喧嚣悉数隔绝。他靠近窗边,一股淡雅的香气从碧绿的纱窗中轻轻溢出,令人心醉。宝玉贴近窗户,隐约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宛如梦中的低吟:“‘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声音撩动了宝玉的心弦,他忍不住轻笑,随即掀开帘幕踏入室内。只见黛玉慵懒地躺在床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宝玉走近,欲唤醒她,却被突然进来的黛玉奶娘和两位婆子拦下,她们劝说:“姑娘正在休息,等她醒来再请吧。”话音未落,黛玉已翻身坐起,面带娇羞,用衣袖掩面,佯装睡意朦胧。宝玉见状,不禁走上前,想要扶她起身。这时,黛玉的奶娘和婆子们见她已醒,忙笑道:“还以为姑娘还在梦乡呢。”一边说着,一边唤来紫鹃伺候,并悄然退去。黛玉坐在床上,一手梳理着微乱的鬓发,一边含笑对宝玉说:“谁让你进来打扰我睡觉?”宝玉看着她微启的星眸,脸颊上淡淡的红晕,顿时心神摇曳,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道:“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黛玉狡黠地回应:“我可什么都没说。”宝玉调皮地一笑:“那我给你一颗榧子吃,别想骗过我。”
二人正说话,只见紫鹃进来。宝玉笑道:“紫鹃,把你们的好茶倒碗我吃。”紫鹃道:“那里是好的呢。要好的,只是等袭人来。”黛玉道:“别理他。你先给我舀水去罢。”紫鹃笑道:“他是客,自然先倒了茶来再舀水去。”说着,倒茶去了。宝玉笑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黛玉登时撂下脸来,说道:“二哥哥,你说什么?”宝玉笑道:“我何尝说什么。”黛玉便哭道:“如今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来,也说给我听;看了混帐书,也来拿我取笑儿:我成了替爷们解闷的。”一面哭着,一面下床来,往外就走。宝玉不知要怎样,心下慌了,忙赶上来:“好妹妹,我一时该死,你别告诉去。我再要敢,嘴上就长个疔,烂了舌头。”
正说着,只见袭人走来说道:“快回去穿衣服,老爷叫你呢。”宝玉听了,不觉打了个雷一般,也顾不得别的,急忙回来穿衣服。出园来,只见焙茗在二门前等着。宝玉问道:“你可知道叫我是为什么?”焙茗道:“爷,快出来罢。横竖是见去的,到那里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催着宝玉。
转过大厅,宝玉心里还自狐疑。只听墙角边一阵呵呵大笑,回头只见薛蟠拍着手跳了出来,笑道:“要不说姨父叫你,你那里出来的这么快。”焙茗也笑道:“爷别怪我。”忙跪下了。宝玉怔了半天,方解过来,是薛蟠哄他出来。薛蟠连忙打恭作揖陪不是,又求“不要难为了小子,都是我逼他去的”。宝玉也无法了,只好笑,因道:“你哄我也罢了,怎么说我父亲呢。我告诉姨妈去,评评这个理可使得么。”
备注:林黛玉其实很恶心贾宝玉。这不叫爱,这叫歪曲的亲情
薛蟠忙道:“好兄弟,我原为求你快些出来,就忘了忌讳这句话。改日你也哄我,说我的父亲就完了。”宝玉道:“嗳,嗳,越发该死了。”又向焙茗道:“反叛肏的,还跪着做什么。”焙茗连忙叩头起来。
薛蟠语气中满是得意,开口道:“非得万不得已,我岂会轻易打扰你?只因明日正值五月初三,我的生辰之日。程日兴,那古董行的行家,竟从天南地北搜罗来了世间罕有的珍品:根根白嫩如玉、粗壮如臂的鲜藕,个头硕大、甘甜如蜜的西瓜,一条尾鳍摇曳、活蹦乱跳的鲟鱼,更有一只由暹罗国进贡,以灵柏香精心熏制的肥美暹猪。你说,这样的四样贺礼,岂非难寻至极?鱼与猪固然珍贵不易得,但这藕与瓜,怎生能育得如此硕大且脆甜,真叫人惊叹。我先是恭敬地呈给了母亲,又连忙分送给祖母、姨父、姨母。如今剩下些,本欲独享,又恐福气消受不起。思来想去,这世上除了你,再无人能与我共享此等佳肴。恰好,那唱曲儿的伶俐小幺儿也刚到,何不趁此良机,共度一日欢愉,你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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