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02

人类的本质吗？山本高彦仍然微笑着，人性是复杂的，可人的本质是什么呢？每当有解释不清楚的时候，人类总将一切归咎于本性。这可真是狡猾啊，人可以是高尚的，可以是卑劣的，可以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人的本性犹如千面镜，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呢？或者……山本高彦看着笑着倒在病床上的神川久井，拉了一把。还是都是真实的呢？

神川久井顺着山本高彦的手起身，山本高彦是什么想法，他当然知道。他们一个追求自由，一个追求人性。可是，神川久井看着山本高彦，笑着道谢。人常常强调自身没有的东西啊。久井望着他的医生，微微睁大眼睛，无辜地笑了笑。追求自由的我可是无罪的啊，无论手段如何，只要目的是正当且纯粹的，那么就是可被宽恕的吧。“不是这样的哦！”神明突然出声让久井有些猝不及防，他看到高彦在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沉思，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反驳:“我与高彦之间的事情，高彦会宽恕我的，我也会宽恕他为了追求人性而迷失在人性中所做出的事情。总之，与你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神明无关，我也不需要你的宽恕。”久井顺手取出放在病房床边书架上的《自杀行为神经科学》，看到山本高彦因自己的行为而从沉思中脱离出来，并对自己笑了笑，于是同样回以微笑。

……

“高彦明明最近很忙吧？”久井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朝山本高彦晃了晃。“我都有些庆幸它的防水效果相当不错了呢。否则……59个未接电话，高彦原来这么在意我啊？”久井笑了笑。明明自己已经无法再称之为人了，高彦也无法从自己身上窥得人性，可为什么，还要在意自己呢？是同类间同频共振的呼吸令高彦感到了一丝温暖吗？59个未接电话，高彦已然沾染上了人性啊。不过他即使察觉了也会否认就是了。“啊——这个，尽管——如此，我对小神川还是持有相当大的热情，如果你就此死掉，我会十分遗憾的。至少要在去死之前告知我啊，让我得到最后的研究结果。”山本高彦一面说着，一面抽走神川久井手中的手机，并删除了那59个未接电话的记录，然后还给神川久井。神川久井一面接过手机，放了起来，一面望着山本高彦，似乎想从山本高彦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中看出什么破绽。“遗憾”吗？虽然是在表达理智的科学判断，却开始用上带有情感色彩的词语了吗？

久井又朝山本高彦笑了笑，抚摸着《自杀行为神经科学》的纸页，对山本高彦说:“人们总喜欢对智者说愚，对愚者说智。所谓物极必反，慧极必伤，保持中立的人们也依然展现出虚伪的一面。”山本高彦看见，这时候的久井，神情已然带上了某种悲悯的色彩。他听着神川久井犹如唱诗班最虔诚的孩童在赞美主的光辉般，宛若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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