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01

“医生，蝼蚁的巢穴将毁。这样的社会有存在的必要吗？”久井站在街上，看着拥挤而吵闹的人群。冲动下拨通了山本高彦的电话，脱口而出的问题，久井承认自己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实在没有必要问那个“庸医”。久井想:“在病态的社会下，人们只能更加病态才能疲惫地活下去。所谓的意义，也仅仅是针对人类而言。”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将手机关机，不再理会山本高彦因此而持续拨打过来的电话。他笑着，蹦跳着走向河边，哼唱着“人类啊，人类啊……”的不知名曲调，跳了下去。

久井对这条河情有独钟，它相当清澈，周围也很少会有人。河水十分清凉，看上去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是上好的琥珀，玛瑙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习惯当然是很可怕的怪物，它能把人这一奇妙的生物也一同驯服。入水虽然听上去十分文雅，似乎带有某种浪漫的艺术气息，富含着一些罗曼蒂克的味道，但给予那些和它有关联的人们，它只会冷漠地用黑暗和窒息感对待。但是，很显然，习惯有时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久井已经习惯了入水所带来的痛感。（当然，久井也不是受虐狂，但是痛感在某种方面和程度上能够缓解他的哀伤并使他镇静下来）

……

不出意外地，久井被救了上来。“嗨嗨，久井，你真的想要死亡吗？”神明恶劣地将昏迷的久井唤醒。祂看到了，久井在麻痹自己，他将自由与死亡等同，人类的本性就是畏惧死亡，这是本能，祂不相信久井能够反抗本能。久井醒来时就又身处医院了，熟悉的消毒水味让久井很快地安下心来。他对神明看似好心的询问置若罔闻，——山本高彦不在——不过这很正常，他似乎总是很忙碌。久井穿上医院所特有的白鞋，慢慢向窗户走去。他看到所有人都像蝼蚁般渺小，像是会因巨人（相对于蚂蚁而言）随意的一个足印而毁灭——一种随时都能被毁灭的弱小文明。久井忍不住快乐地笑了起来，“人类啊，人类啊……”都没有必要了。久井想着感到轻松了起来。他笑得后退几步，倒在床上——反正都无所谓了，不是吗？久井的思想得到了进一步的解放，他从名为“人类”的牢笼里飞出，至于到了哪个更大的牢笼中，他不知道，但这一刻无疑是值得庆祝的。

……

正当久井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喜悦当中时，医生推门而入。“小神川，解释‘蝼蚁的巢穴将毁’是什么意思。”医生面无表情，望向窗外。久井眨了眨眼睛，医生却已经将目光收回来，而且充满笑意的了。于是久井笑了起来，像是莫名奇妙的。但久井相信山本高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人类啊，人类啊……”久井又开始哼唱他自编的曲子了，这一次，他感到无比轻松，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人类就不是人类吧？我为什么一定要伪装成人类，到人类中去呢？人是群居动物，但是，我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人类的本质，于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的，人类是

不死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