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分歧02

没有人性的家伙也会露出悲伤的神情吗，久井在内心嗤笑着。“小久井，我说过了，让你远离他的。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够接受并参与的......”一个只有久井能听到的声音响起，喋喋不休，让久井感到头痛。“闭嘴！”久井冷漠地在心里说:“别学高彦对我的称呼，你没有资格。”“是吗？”那个神明说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此时，医生却突然开口了:“小神川，是不希望我这么做吗？”他低着头，走到久井的身边，又假装无所谓，笑着说:“但他会死的。他的染色体有的分开了，有的粘在一起，况且他是受核污染物的影响，放弃之后，他会立刻死亡。”久井沉默着，任由医生靠近。于是山本高彦继续试探着说:“这是非常珍贵的病例，通过研究他，我们可以让更多人被治疗，医学将变得更为先进。”久井没有立刻回答。这似乎给了山本高彦某种勇气，他又颤抖着开口，说:“小神川，你能理解我的，对吧？我只是在追求我的自由。”但这次，久井没有再沉默，他望着医生——他看到了医生最为脆弱的模样，似乎只要他否定，山本高彦就会去死——然而久井认为这也是山本高彦的伪装，他终于开口说:“人道主义，高彦。”他闭上了眼睛，继续说:“自由是不能伤害他人的。”他的语调变得又轻又缓，仿佛正在忍受某种痛苦。山本高彦也闭上了眼睛，他说:“我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我才能......”“足够了，高彦。到此为止吧。”久井起身，无视了山本高彦，离开了医院。......三天后，久井听到新闻——“日前，一位医生自杀，经调查，该医生正是之前拒绝河川及其家属放弃治疗方案的主谋，自杀动机尚且不明，正在调查中......”山本高彦死于自杀，其患者河川幸野因无人治疗而死亡，目前遗体已被家属确认并签字，进行火化安葬......

久井闭上眼睛颤抖着，说:“不，我没想逼迫他的。”“可你就是有哦！”神明用上扬的语调说着仅有久井一人能听见的话语，“就是你命令他去死的。”久井听着神明快乐的语调，感到了莫大的荒谬，像是蒙受了巨大的欺骗，他愤怒地质问神明:“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欸？把责任推脱给我吗？”神明的声调中略带疑惑，但很快又重新欢快起来:“不是哦！不是你让他到此为止的嘛！我最多算是鼓励你这么做而已，我很冤枉的啊。”神明的话让久井感到世界的荒谬，他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起来:“是我杀了他啊！”他猛烈地笑着，笑弯了腰，笑得落泪，最后，笑得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周围的人群不明所以，看到久井的模样，以为他是疯子，远离了他。在久井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神明仍然用理所当然地语气说:“对啊，就是你，他才会死啊。”

......

天空中，突然下起一阵小雨，街上的人渐渐散开，直到街上除了久井，空无一人。久井站起身，伸手接雨水，突然想起了山本高彦的话——“今天下雨了，这是好的象征。”“好的象征吗......”久井喃喃自语，他又是孤独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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