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大作用?”
肖战愣了一瞬,没有猜透其中义理。指尖摩挲杯沿,被尚存的热气熏得发潮。
“有你在,保我太平呀。”新帝咧了嘴,得意地挑挑眉。身体前倾,声音低沉,不由得带给肖战一些压迫感。
肖战不相信地摇了摇头,眼眸里又变得轻快,“圣上这话说笑了,我只是一介朝臣,讲些治国理政的方略尚不能做好,哪里就能保国了?”
沸水煮开,肖战提起小铜壶,又去研究他的茶道,不急不慢沿着杯沿儿向内注水。
头茶和二泡的茶不同,这次的茶香更淡些,少了浓重的色彩,也更勾人。
蒋安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自酌自乐。
“肖公子还是盲目了。有时候二皇子说的话也并非全是骗人的,至少,有些话他敢说我便敢信,他知道的我便也知道;就连那驾崩了的父皇,死人嘴里的秘密,我,也,知,道。”
新帝嚼着那些话,干瘪无味,慢慢吐出来。
“所以,肖公子知道的还是少了,也轻看了自己。”
眉间落了湿意。
肖战瞳仁一震,手上一晃,沸水淋了下来,直直浇在手背上,将那一片嫩白烫出红痕。
蒋安“哎哟”一声,慌忙接过铜壶,找了冰帕捂上去,时不时看看有没有滚下血珠。
新帝也皱了眉,盯着那手背仔细瞧。
“公子!怎么样了?!”蒋安看向公子的眼里满是心疼。
可肖战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只咬着牙,昂声问道,“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安又换了一块冰帕,着急地啧出声来。
新帝讷讷收了视线,“没什么意思,前人不言,来者就更应守好秘密。”说完狡黠地笑了。但又一眨眼,像是没说完,张了张嘴,“你这手,应擦些三黄膏。”
肖战不答,周身又冷了半分。
屋门吱呀作响,有侍卫匆忙闯入,裹进来好些寒气。“圣上!圣上快逃吧!敌军快围了肖府,我们有些抵抗不住!”
新帝不耐烦摆摆手,“逃什么!就是要逃命才跑到这里的!又想要逃到哪里去!逃到哪里都是一个结局!朕知道根本打不过,我这才来找庇佑的嘛!”
那侍卫不敢再说话,行了一礼后,便又冲进瑟瑟大雨中。
“圣上,臣不是免死金牌,您未免想的过了些......”一直没说话的人终于开了口,声音淡淡,脸色也淡淡。
蒋安回了屋,凑到公子身边抓着手腕又一顿细瞧,“公子,三黄膏本就不多,前些时日不知谁拿去用完了,眼下......只能等雨势小些,再去寻太医抓药了......”
“你们府上都不常备着三黄膏吗?怎么还能任凭小厮们拿去用!一群掉脑袋的!哪天肖公子若烫得重了你们也要现找吗?!”
蒋安努力咽下烦闷,又在心里叮嘱自己这是当朝皇帝,不能破口大骂,只回身没好气地抱怨,“圣上,我们家公子哪里干过这种活儿?!哪能够被烫伤?!左不过是圣上要喝茶,还要我们公子亲自点茶,这才......”
“蒋安。”肖战冷冷两个字,把人唤住,“不可无礼。”
蒋安不得已,委屈巴巴闭了口。
新帝倒也不恼——他本来就没有把自己当皇帝,只知道自己从父皇手中接了个烂架子,能撑一时是一时吧。
“罢了罢了,我也是为你们公子好——”
话音未落,只听院子里一阵刀剑声,戈戈作响,混着下人们四散逃命时的尖叫,让人眼皮不由得发颤。
红楼隔雨相望冷,不堪花重卷青苔。
“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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