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山》51

（今天王一博生日，祝啵啵27生日快乐! 我要和同担出去吃饭，早早给大家发出来，希望大家多支持~）

窗外，还是那么混沌。先前狂风卷了新竹，压得折了枝，散在庭院里，好一番荒凉破败之感。未恨春时雨，只道梧桐灯下白头人。

肖战抿了抿唇，蓦地站起来。素白的轻裳盈盈飘动，衣摆洇的水早已变干，不留一点痕迹。

“你要做什么？！”

“公子！......”

那两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了一瞬。

“出，门。不想脏了我的净室，也不想让鲜血染了我肖府。”

肖战没有一点怯懦，声音里倒有着几分比平时还厚重的坚毅。

“人可以杀，这间屋，他碰不得。”

肖战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仍是身着轻裳，没披一点遮风的衣物。

屋门打开，肖战走到廊下，只见庭院里缓缓走近一个人影，再细瞧时，发现是有人身披黑色斗篷，将全身上下遮了个严实，不露一丝面容。

那些手握明刀的将领站的笔直，却自觉分开两列，低头默然，给这黑衣首领让路。

天地苍茫。

三分愁苦，兼一分廊下微薄的光，剩的六分都给了世事动荡，不问归路。

“雨大，还被围了，却敢出来？你们皇帝在哪儿？”

这位将领说话言简意赅，好像多说一个字都嫌烦。

肖战不经意歪了头，眉骨紧蹙，这声音......是嘶哑的。总感觉黑衣首领曾经历过什么大事，否则嗓音不会变得这样奇怪。

“杀我可以，杀他也随你便，但请不要对我府中下人们动手。他们没错，都是可怜的百姓，我不想看无辜的血沾满我的庭院。”

也不知是昏了头，还是神明赋予了勇气，总之，肖战竟无一丝胆怯，并和敌军首领谈论起了筹码。

那首领低头，隐约传来笑声。肖战听得不真切，只觉雨势渐长，耳边却万般俱籁。

“好，我答应你。”

一阵狂风袭来，卷起猎猎黑袍，袍泽飘动，晃得那影子碎在一汪雨水里，丝毫没有落脚之处。而雨中之人岿然不动，身上也无一处被淋湿，脊骨直挺，身姿高昂。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

肖战看着那个人，那个站在大雨中的人。

两个身影明明离得很近，却又因为雨幕，显得如此遥远，似是跨了半个年轮。不知怎得，肖战觉得心安——他不怕这位黑衣人，也不怕这样动荡的雨夜。

黑衣首领悄悄把指骨缩在袖口里，攥得生疼。在黑纱之下，在无人能窥见的地方，在心底的裂隙中，他红了眼，也弯了眉。

是的，那远山公子还是这么羸弱。幸好站在屋檐下，给他遮着雨，否则湿了衣服，又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

檐牙上的水，汇成一股一股流下，溅起来的千颗万颗晶莹，有些藏在了肖战的靴底，有些藏在了一旁的瓦缝。

肖战一身素白，没有那一身黑金的威严，但他站在高处，站在门阶之上，黑衣首领只能微微抬头望着他。这么瞧，倒像是特意布局的水墨画，显得势均力敌。

两侧，谁也没有擅自妄动，都只是老老实实举着刀剑，剑锋对着唯一亮堂的屋。

“再说一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看好自己的刀！多一条冤命，我拿你们拭问。”

“遵命！”整齐的呼喊声响彻云霄。肖战一瞧便知他们平日里训练有素，是认主的。

“多谢。”相比之下，他的声音就轻了许多，如同他这个人，沉静如水......

发丝擦过唇边，卷了些许凉意攀上脸颊，肖战轻咳一声。

就在将要回身之际，一把匕首兀地从背后刺出，直直抵在肖战喉边，压得脖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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