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睛微眯,似乎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些。墨兰依言抬起头,目光始终落在面前的地上。
太后:是个美人儿。听说还有些才学,比之晋时谢道韫何如?
墨兰心中一惊,习惯性向师傅求助,玉景真人盘坐一旁闭目养神,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她只得安定心神,面上不慌不忙道:
墨兰:不敢欺瞒太后娘娘,臣女的小娘确是说过这句话。小娘不懂什么学问,只知道有个顶厉害的才女名为谢道韫,臣女自知略识得几个字而已,与谢道韫更是所差云泥。
墨兰:谢氏文思风骨犹如天上飞絮,臣女偶得一二,也能受用不尽了。望太后怜她一片爱女之心,只责罚臣女的罪过吧!
陈情完毕,她伏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跟前宫灯座下的金色龟背,等待着被审判。须臾,宝座上传出一阵爽利的笑声。
太后:父母的爱子之心大多都是一样的。如此说来,哀家倒不好为难你了。
她笑着看向玉景真人,
太后:这牙尖嘴利的模样,像不像你年轻的时候?
这话由太后口中道出,显出她与身旁的坤道无言的亲近,玉景真人这才睁开双目,悠然道,
玉景真人:贫道方才阳神出窍,恰入无极之态。始观大道自然,万物并作,夫物芸芸,终而复始。天命既是如此,想来人道亦同。
太后冷哼一声,沉默半晌,叹道,
太后:你我都老了。国事又多牵绊,只有在梦中才能回到还在蜀地的时候。
她招了招快要被遗忘的墨兰,示意她到跟前来,
太后:起来吧。前日观里送来的礼物,听闻有些是出自你手,哀家看了很喜欢。你来给哀家讲讲,这帛书究竟有何巧思,也讲讲在蜀中的见闻。
墨兰:是。
顾不得腿脚酸痛,墨兰趋步来到太后身侧。
她以慈恩观的名义进献的礼物中有本帛书,外表无甚稀奇,内里则大有乾坤。
此时帛书面对太后,墨兰就着女官的手将头两页展开,组成一副画卷,正中乃是一座巍峨壮丽的酒楼,其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精巧之态无不令观者心向往之。
太后欣赏了一会儿,望着图中的标注感叹道,
太后:这是鄂州的酒垆?比京中的矾楼也不遑多让了。
墨兰恭顺道,
墨兰:鄂州酒垆的楼栏壮丽确实为外郡之所未见。制式不比汴京繁华,也别有一番滋味。
见无人察觉其中奥秘,墨兰犹豫了片刻,大着胆子垂询道,
墨兰:可否请嬷嬷暂时熄灭灯盏?
太后闻言,猜到画上定有其他乾坤,于是对女官点了点头。
须臾,殿中灯火皆灭,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让人有些不适。
墨兰:大娘娘请看。
太后眯着眼看去,只见黑暗中帛书上的画卷宛如华灯初上,兀自起了点点星光,沿着脊刹飞檐一路蔓延,直到串联起整座高楼。
不止如此。在这一片灯火辉煌中,门窗中竟隐隐透出许多酒客伶人,或吹拉弹唱,或猜拳作乐,形态各有不同,显得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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