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这么说,是以退为进,既给了自己台阶下,也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
“杜爱卿为剿灭余孽领兵,何罪之有。”皇上顺势说道,“你且说说,当夜你在东城码头搜到什么了?”
杜将军抱拳,怒目瞪大:“末将自知搜查码头是越权之举,便与码头督官商议搜寻之事,待他同意再行搜捕。谁知这督官却百般阻挠,声称这码头藏着官粮民粮,若有闪失非同小可。还说自己做不得主,要户部尚书蒋大人点头才可。”
他狠瞪了一眼跪地发抖的督官,又盯住了一边的蒋继宗:“末将以为蒋大人明白事理,待他来了便会同意让末将搜查。谁知他一来便咄咄逼人,指责末将无事生非,威胁末将离去,不然便向御史弹劾末将拥兵自重!”
蒋继宗吞了口唾沫,额上已是阵阵冷汗渗出。
“末将领兵至码头,已打草惊蛇,若是不一举捉拿余孽,怕是要让他逃之夭夭。”杜将军正声继续道,“于是末将便不顾阻拦强行搜了船舱,却不想另有所获,搜到了三船的私盐!”
群臣是倒吸一口凉气,东城码头最小的船都能容纳三百担大米,这三船私盐可就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太子面色发白,就像是吞了一大把盐巴:“就算那私盐在码头被搜出,杜将军你又为何要将他们二人绑缚。或许是下属私自妄为,他们对此也一无所知。”
杜将军冷哼一声:“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身为户部尚书跟大码头的督官,连自个下属都管不好,任由他们运贩私盐,中饱私囊而而被蒙在鼓里吗?如此昏庸,那便是有负皇恩,罪加一等!”
太子怒目,一道寒光是夹杂着杀气迸射而出。
杜将军昂首挺立,他是战场上见过腥风血雨的人,太子这点子威慑对他来说就是孩童过家家。
“靖王。”皇上望向一边默然不语许久的宁逸,“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宁逸挑了挑眉,佯装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瞧了一眼蒋继宗又瞧了一眼那督官,回身抱拳道:“父皇,这刑部与大理寺断案皆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听听嫌犯怎么说。这物证私盐已查实,何不听听二位大人如何解释?”
蒋继宗是太子的人,他若说差了就是得罪太子。他若说好了又让父皇觉得他对太子有异心,横竖都是错。与其腹背受敌,不如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是打在蒋继宗跟那督官身上,如一道道没有锋芒的冷刺扎在他们的脊背上。
蒋继宗提上来一口气,瞪了一眼身边的督官:“我将你提拔起来让你好好打理码头,你竟是这般报答我的!”
那督官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听到了这一句话,唇角发颤。
“皇上,罪臣有眼无珠,误信小人,险些祸国殃民。不敢祈求圣心宽仁,愿俯首认罪!”蒋继宗咚咚是磕了几个响头,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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