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政的脸已是铁青,这当中夹杂多少阴谋都好,说到底都是家事。这闹到刑堂上来,还有盛夫人在场,让他们知道自家姨娘利用侄女争宠,简直是丢了大脸。
“侯爷,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自可让人去城隍庙取信。枕边人的字迹,你总该认得。”吴怀原笃定说道。
叶政别过脸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身子稍稍离了吴姨娘些。
“就算是你姑姑让你来京都,又让你去相府求财,但她总不会让你杀人吧?你这番话,究竟想说什么?”盛夫人转了转眼珠子,想勾着吴怀原说出更多来。
吴怀原撇了吴姨娘一眼,本来就打算鱼死网破,那不如索性都说了:“妹妹嫁了相府便是盛家的人,我身为兄长也没那脸皮去打秋风。姑姑说会帮我在姑父面前美言,替我某个前程,谁知等了多日也没见音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游手好闲等着人赏饭吃。”
他半真半假的编了一段故事,接着说道:“这等候之中身上带来的盘缠都用尽了,我这才知道京都内没人脉关系根本寻不到活计,便去侯府求姑姑给些银子让我回杭州。她说自己素来拮据,没存下什么银两,让我去求妹妹。”他哽了哽喉,没有说完。
暗室中一阵寂静,只听一声冷笑,叶香君在萤火中眸光讽刺:“这杀人作恶的事,听起来反倒像是他被逼无奈的举动了。这不但揭露了吴姨娘,还将自己推到了一个弱势的地方。不愧是吴家本家人,颠倒是非的功夫着实厉害。”
宁逸在一旁听着,心中莫名异样。叶香君不过十六七岁,在侯府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怎话语这般老道沉稳,倒像是受了吴姨娘很多年的算计。
“那天晚上我凭着木匠对富贵官邸的了解,找了个角落摸着进了相府。按照姑姑所说,找到了妹妹所住的小院,跟她说我要借些银钱回杭州老家。”吴怀原咬紧牙关,回忆起那个夜晚。
吴柳儿新婚丧父,大夫又诊出她没有怀上子嗣,这么多日过去没怀上那就是彻底没戏了。她心思沉闷,正不知该如何自处时,屋中就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哥?”她吓了一跳,连忙将窗户大门都关上,“幸而我这院里没什么人伺候,你怎么来了?”
吴怀原见自家妹子一身丧服,素颜寡淡,心是猛的一沉。但转眸又见那梳妆台上是琉璃玉簪,翡翠夺目,登时又是心花怒放,只道:“你哥哥我这日被一帮歹人劫掠,藏了许久才逃出来。别说了,快给哥哥些银两,我必须连夜出城!”
一听说要钱,吴柳儿那殷勤的目光是收了回来,别过身去嚅嗫道:“哥哥你莫以为我嫁了个好人家,这女子仪仗的是夫君。我夫君这突发暴毙,我又没个子嗣,以后的日子可还要打算呢。”
言外之意,就是她身为妾室,分发的例钱不多。盛夫人对她又甚是厌恶,若是被逐出府去,她这嫁过人的女子定无人再娶。若不留银子做后路,要么便是卖身为妓,要么便是落魄乞讨。
吴怀原懂她的难处,但相府不休妻不和离,他也不能带着妹子走,不然就成携官家女眷私逃了。他瞟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珠光宝气,只说:“哥哥只要五十两,只要我回杭州重振祖业,便回来跟相府说让你和离,接你回杭州。”
吴柳儿眸光微闪,重重叹息一声,道:“重振祖业谈何容易,别说五十两,就是五文钱我都得想来想去该不该用。哥哥你不知这后院的辛苦,我是个没有子嗣的妾,盛夫人一个不高兴将我拖出去打死了也无人问津。这是相府,他们怎么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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