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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的医馆唤为香行,立于城坊,是香家的家族门匾,家族世代为医,治死扶伤,在浙东国久负盛名。银杏入了明门后,即划为明门驻于京城市间的一道暗线。医馆内阁设有个暗间,用于接待与保护门派中人。
几日里外务安排繁忙,苏女难得留在银杏这儿,命人守着外堂,银杏随着苏女进了内阁暗间休息。
“苏恬常在宫中,你又常常外出,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这样想,以后能有个孩子常常跟在我身边看我打理这些零杂事务,学些本领,留下来陪我在冷冷清清时说些话,做个伴也好。”
拉起门,银杏饶有兴趣地和苏女商讨。
“有时也能领他回教宅里见见小叶子,能有朋友解闷,也是桩不可多得的好事。”
“随你吧。”苏女倒是满不在意地调侃道“你就是爱捡小孩的性子,五年前捡了个苏恬,现在又收了个毛头小子,药馆都给你开成收儿所了。”
苏女盘着腿惬意地坐在地塌上,斟了杯桌上发凉的茶水。
“也罢,自己的医馆自己打算,你乐意就好。”
银杏见着,打开她的手“茶都放凉了,我叫人去再给你重泡一壶。”
“不用,我作水喝的。”苏女正想着解渴,伸手就要拿起茶杯。
“茶就正经喝,不能将就。”
银杏推开她的手,义正言辞地教育道。
待人径直将茶盘换了下去了。
“那么讲究干甚...”苏女眼巴巴地放了手,看着有些无奈“真是姑奶奶。”
“瞧,真难得还能瞧见了我们狠戾的苏大人有这副受制于人委屈巴巴的奶包样。”
三两站在一堆的待人捂着嘴偷笑。
“听话地像小孩子家。”
一个小待女凑在姐妹耳边密声道“那也看看是咱家小姐,大人和小姐谁不知道,大人性烈,除了大门主,唯独听小姐的话。”
“她平日里惯着你们就敢上房揭瓦了是吧?玩笑我?”苏女抬头瞪过去就是一记眼刀。
“小姐...”小待女立刻噤了声,挤在一块不说话了。
“行了,先下去吧。”银杏听着笑,也不忘替她们开脱。
银杏也瞅着苏女她这小祖宗像憋着气的模样,忙倒了杯花茶递过去哄。
“还忘了问你,午时出汴河是和谁去?”
“那还有谁,东宴的杜西晓。”
“东宴?”银杏有些诧异,杜西晓这个名字她近几年倒是常有耳闻,不日前也听到了他在教主前邀了功勋,声名大噪。
东宴是教里一个重要的势力旁支,是教门早年的一个老派势力,也叫“老东宴”。明门兴起十数年,若算明魁即位主教教主十年,东宴是起码存在了十二年的老资格,分位极高。
教门这几年又风生水起,人才济出,使得那里出来的名字都名声赫赫。
“东宴有几年没有新兴人物了。”银杏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东宴也多是沉寂忠厚之辈,能从东宴出来的年轻一辈,想必也是个拿得出来的佼佼者了。”
“呷,是,本事大着呢。”苏女没好气地说,一副憋着气的模样“这小子嚣张到敢劫我的单,主意打到我身上。”
“你这是在恼他在教主面前受重用得宠,现在是教主面前的红人—平日里不是还嫌外活儿又重又多,叫唤着消受不来,现在有人替你接了,有几天清闲日子过了,怎么又急眼了?”
银杏调笑着,语气里满是窥人秘密的欣喜感。
“这是不高兴,醋坛子翻了?”
“你如今也学会伶牙俐齿玩笑人了?”苏女狠狠地瞪她一眼。
“东宴和主教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东宴不管闲事,不凑热闹,这小子又这么爱出风头,不是打一个杠上了?”
“现在出头的后生都是年轻一辈人,年轻一辈本就血气方刚,好说歹说也有能力,积极也不是坏事,况且这些事你做可以,他做也可以,总归是要有人做,况且东宴和你也井水不犯河水,也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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