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了众丫鬟的邀请,青歌换上一身便装,轻纱遮面,从小门闪身往酒馆走去。
掌柜见她进门,面上露出了然的笑,“老规矩?” 青歌轻轻点头,环顾四周,寻了处清净地坐下。
望着窗外墨蓝色的团云,纷乱的思绪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要我陪你喝几杯吗?”赵掌柜呈上一壶清酒,语气里是肉眼可见的担忧。
青歌扯出一笑,“我没事,你忙吧。”
哪里是没事人的样子,眸子里的愁都快滴出来了,当我看不出来嘛。赵掌柜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几杯清酒下肚,醉意化为绯红渐渐攀上面颊,可惜的是,这美人醉酒的美景被面纱遮得一干二净。
“不知我可不可以与姑娘共饮一杯?”
青歌抬眼看向来人。是白若麟。可真是巧啊,她扯了扯嘴角,微微颔首。
白若麟凝视着青歌那双如水的眼眸,那里从来只有游走风月的多情,如今却含着令人心颤的悲伤。
两人默默无言的饮着酒,与热闹的周边格格不入。就连晚风也温柔下来,轻轻拂过两人不知何时交缠在一起的发丝。
“青歌姑娘,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找我倾诉,”白若麟轻柔地抽离青歌手中的酒杯,“莫再借酒消愁了。”
青歌愣了愣神,许是酒精作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味。可他那样的身份,怎么会懂她的痛苦。这痛彻心扉的命运之殇,让她独自一人承受便可,莫要让他再卷进来。
“白公子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的?”青歌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对姑娘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白若琳倒是被青歌这疏离的态度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想成为你的依靠,青歌。”
“明明有婚约在身,却还在...”
白若麟握住青歌的手腕,语气坚定:“我会取消的。在我心里,只有你的位置。”
青歌的眼眶微红,这般势比“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心意袒露,让她本已对这世界绝望的心,重又鲜活地跳动起来。为什么偏偏在我要选择放弃的关头,你又不吝啬地给予我希望?
“青歌,我对你动心,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舞技抑或其他一些外在的东西。在我窥见你眼眸深处的光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零零总总那么多封信,那样的灵魂交融,让我们从相识走到相知。这份炽热滚烫的感情,怎会不是爱情?
青歌被这滚烫的告白之语激得失去了言语。一时之间,两人只深深凝视着对方,似是要将此刻缠绵的情意刻入眼眸。
久久无言。久到青歌眼底的深情重又染上了化不开的凄苦。
“可白公子,我配不上你。”青歌只得移开视线,“我终究,不过是只随时会被抛弃的笼中之雀罢了。”
白若麟似乎为青歌的自艾而不平。但又被心底的另一层情感抑住,只堪堪叹了口气。
“...青歌,我又何尝不是那笼中之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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