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哥哥

程宴秋上一世就是打小体弱多病的身子，程晚吟一说，她倒是看出来了，头痛许是托词，可他面色潮红，凑近了身上又烫的不正常，当真是风寒入体，发热的症状。

不成，程晚吟越不待见她，她越不能走，现在走了是图一时痛快，可将来他若是想起来报复，这一身肉都不够他剔的。

“就是要给二哥哥吃，才巴巴拿来的……”程宴秋扬手举着糕点，低下头“一阵难过”，眼里水汽氤氲，眼泪珠子忍着不掉下来。

忽然像想到什么，她懂事地替程晚吟掖紧被子，“宴秋不吵了，二哥哥头疼就别看书了，躺下来歇一歇吧，月儿，去将我之前吃的药抓几贴，熬了送——”

“小小姐！”程宴秋未说完丫头就跺脚，过来悄声道，“您忘了，您从前最不喜来这儿的，今儿怎么还——老太太催您回去呢，她要是知道您在这儿，不高兴的！”

不知是有意无意，月儿这丫头偏偏叫程晚吟听见，眼里低贱轻蔑与从前正主儿如出一辙，可把程宴秋吓得不轻，生怕这丫头再说更多，惹恼了程晚吟。

“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你去将药煎上，一日三餐送过来，不许同老祖宗说！”

“二哥哥，我明日……明日能不能再来？”

程宴秋屏息凝神，心如擂鼓，低下头两手抱着程晚吟的胳膊，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二哥哥二哥哥？”

程晚吟无奈张口咬住程宴秋手中的糕点，看着她的眼睛吃完。

“既然老祖宗不高兴，还是别来了。倘若再在梅院冻着，我倒又要受罚。往后若是有什么吩咐，差人送来就是。”

府里丫鬟都是冷眼相看，程晚吟早也习惯，身份卑贱，除却一个名号，他本就和那些下人没什么区别。

“送小小姐回去吧。”

他不明白程宴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拂掉抱在胳膊上撒娇的小手，撑着床头躺下，转过身子对着墙阖眸。

“往后少来。”程晚吟声里发冷。

程宴秋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痛心疾首就差撞墙。

她今天本是来赔罪的，不知怎的却弄巧成拙，程晚吟这话，想来是对她更恼火了！

“二哥…哥……”

程宴秋什么都来不及说，她二哥哥这逐客令下得好不留情面。

罢了罢了，今日再说什么都没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日总归是哄不好的。

那她就明日，后日，日日来，离程晚吟参加科举还有三年，时间还有，总要在他中状元前，将这关系缓和下来。

“我明日再来，二哥哥好生休息。”

程宴秋走之前，还扒着床替人将被子掖紧。

回去挨了老祖宗一顿告诫，可私底下，还是让人煎药给梅院送过去，不仅如此，每日都趁老太太午睡偷偷去一两个个时辰，就算程晚吟不搭理，她也非要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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