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归会不会又回去那个冰冷的地方?若是早知会有今日一劫,便该提前写好遗书才是。救天下人,她是做不到了,可能救一个人也是好的。身上的疼痛,时不时地打乱她的思绪。
手掌被指甲刺破,鲜血顺着手心的纹路流到手臂,接着,吧嗒一声滴落下去。
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可她只是咬着唇将所有的疼痛一并咽到肚子里。她不能在这些小人面前露怯。眉头越皱越深,疼痛却始终不肯麻木,她怀疑下一息自己就会晕死过去。可即便晕过去,疼痛依旧不肯绕过她。
她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低垂着眸子,思索着还没有做完的事情。想着如此,或许能如同话本子里的那般化作怨鬼。
可,做了鬼,又能如何呢?
这些人比鬼还要可怕。
脑海里的记忆忽然清晰了许多,她甚至看见了父亲桌面上的那本《楚辞》。“终长夜之曼曼兮 掩此哀而不去”。
幼时,并不懂这些话里的无奈和愤懑,只觉得背书无聊,便造出些狗屁不通的话,太傅听了去少不了一顿训斥。如今倒是怀念起那些训斥的话。她再想上前,书房的大门却倏然合了起来。
烛益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烛益扫了一眼进来的人,立刻推开了身上的美女。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烛懋上前就是一脚,盯着地上的烛益气得浑身发抖。
院子里接连发出杂乱的声音,烛益抬头扫了一眼才发现十几个壮汉的尸体杂乱地落在其中。他打了个冷战,没想到这几个壮汉挡不住这些人。
当即上前抱住了烛懋的小腿,哭喊着自己一时糊涂,又道自己是为了父亲的大业。烛懋虽然恼火,但事关皇家宝藏,他便小心许多。
秦霄一剑戳穿了三个壮汉,转头就瞧见了飞身过来的另一个黑袍,他正欲出手,却发现那人挥手攻击了另一个黑衣人。见此,秦霄便脱身离开,闯进了烛益的府邸。
“十七!十七!”
秦霄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
正巧看见了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张宁,一把拎着他的后脖颈逼问陈十七的下落。张宁见秦霄一身的血污,眼里还有未销的杀气,哆哆嗦嗦地道出了地牢的位置。在张宁的带领下,秦霄见到了几乎昏迷的陈十七。
他一把扯过了长鞭,一拳砸飞了刀疤脸。
此时的陈十七身上满是血污,头发交织散落在身前,透出些死寂。
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秦安雅去世的画面,两张脸相互交替地出现在脑海,那种痛苦一层层紧紧包裹住了他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紧紧地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颤抖着双手,小心地将凌乱的头发理顺放在耳后,轻声唤了几句却不见陈十七回应。
自己细心呵护的孙女竟然成了如此模样,他怎么能不生气,可陈十七奄奄一息,他不得不暂时忍住怒意,将铁锁砍断,把人轻轻抱起。
顾不上其他人,一脚踹开张宁就抱着陈十七往太傅府赶。
万星落与书生一行人刚过了城门口就望见了熙熙攘攘的马车群。三个人避开了马车群往太傅府去了一趟。一听说三人是陈十七的朋友,一群丫鬟立刻忙活起来,茶盏点心一样不少。三人还在正厅吃茶,就瞧见秦霄一身血腥落在了院子里。
“前辈,十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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