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懋过寿,她不能穿得太素了,又不能穿得过于招展。当时在江湖四处游走,也不过是两套衣裳来回捯饬,并不必为着穿什么苦恼伤神。想起这些,忽的就觉得回到京城是一件十分遭罪的事情。
昔归也知道她为难,提前向院子里的丫鬟打听了一下,直接给她搭好了一套衣裳,连着配饰一道放在了外间。
“还是昔归好。”
陈十七与昔归朝夕相处,又有秦霄在一侧宠着,时不时地,还有方京墨来看望。日子久了,别的功夫不见得长进多少,这撒娇的本事倒是有了明显的长进。昔归见陈十七抱着她的腰,脸上也多少染了笑意,伸手拖着她换好衣服,又叫来了门外的几个丫鬟,几人合伙一个时辰才让陈十七出门。
扶了扶发髻,陈十七总疑心这群人刻意使坏,好端端地还往里面塞两只又宽又胖的髢髢,只是里面掺杂的木头都足有二两,更不用说那些缠缠绕绕的青丝了。还有几只钗子,实在是繁琐。为了不显得头重脚轻,这群人又在腰间配了珍珠腰裙。珠玉相撞的清脆时刻提醒着她,让她不得不拘束许多。
“不过是场寿宴,何必如此折磨我。”
陈十七扶了扶发髻,许是在外面呆惯了,这般正常的大家闺秀的发髻她也觉得多余。
秦霄把人送到了门口,瞧着那一身的繁华也觉得琐碎,但自己的孙女儿,穿什么戴什么都是好看。
昔归理了理陈十七的裙摆,伸手扶着她上了马车。
“娘子小心。”
陈十七抬手扶住了发髻,还瞧了一眼车厢顶部,转身与秦霄打过招呼这才弯腰进了马车。
昔归掩去了脸上的笑意,对着远处的秦霄点点头就上了马车。
这样的宴会,秦霄是打死也不会去的。一来,他不爱与这些达官贵人虚与委蛇,二来,他和烛懋还有梁子。
小厮一挥鞭,车轮在青石板上滚动起来,发出了噜噜的响动。
陈十七瞧了瞧昔归,她今日的身份是她的贴身丫鬟,自然要打扮得精致些。头上的发髻虽不说十分复杂,也是端庄得体。身上换了带着鹅黄绣边的长裙,唇瓣涂了些唇脂,这一番装扮,倒是多了些娇俏。
“娘子瞧什么?”
见陈十七一直看着自己,昔归还以为自己哪里没有做好,毕竟这样繁琐的服饰以前也不曾穿过。
“瞧你俊俏啊。”
陈十七也不遮掩,正大光明地盯着昔归看。只把昔归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昔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儿忽的嘶叫一声,接着马车就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昔归伸手拦住了陈十七,见陈十七坐稳了,她才掀帘向外看了一眼。长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挡住去路,那便是小厮的问题了。
“怎么回事?”
小厮并没有回话,而是一扬马鞭,马车迅速往长街另一头冲了过去。车厢一阵颠簸,陈十七伸手拉住了车窗。
“情况不对。娘子小心。”
昔归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拿起手边的长剑一剑刺了出去。
小厮扯着绳子向上一跃,躲开了昔归的剑气。昔归掀开帘子一掌拍向小厮,小厮一转身子,对上了昔归的一掌,在空中翻了两下一拉缰绳又落了回去。
这时,一道黑影落在了屋顶。浓烈的压迫感从不远处传来,昔归心下一惊,立刻喊陈十七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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