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冥的动作尤其利索,他在集结之前就完成了此事,并在唐九入帐、帐中局势还混乱之时,暗自和她交换了情况。
不错,彼时,趁着树林阴翳无光亮,正是追冥先出手杀小山匪,赵琼羽的随从为了保证小山匪完成任务后再死而出手,与追冥打斗,追冥的功夫远超这位随从,他力压随从并做出了随从杀小山匪、而他出手相救的假象,让小山匪军心大乱从而倒戈,不过,他又意外发现,这个小山匪,后来好像还遇到了一个小兄弟。
唐九灵机一动,索性让那小兄弟先出来做人证,诈他赵琼羽一下。
这筹谋歪打正着,果不其然,赵琼羽在发现小兄弟根本不是小山匪的时候,自然以为是有人故意做伪证坑害他,一时心急,说走了嘴。这,是第二步。
唐九确信,赵琼羽能够调动山匪,一定和魏逸名脱不了干系,而狗急跳墙之时,他很有可能会反咬魏逸名一口,而小山匪拿出的物证,恰恰是引子,这是第三步。
至于后面,赵琼羽竟然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不仅死咬魏逸名不放,抖搂出一大堆事来,竟还直接暴露出,他是一用完就做好准备卖魏逸名了,这就不在唐九的谋算之中了,全凭他赵琼羽的缺德程度来主动演绎了……
事实证明,赵琼羽也真是够缺德啊,真的是苏夜聪明至此都差点没兜住的缺德。
不过,归根结底,目的是达到了的,赵琼羽不仅当堂被老皇帝放弃,而且还和魏逸名交恶,以后的赵琼羽,在书院之中恐怕举步维艰,他的‘皮’都掉了,日后,恰恰好可以趁机从他身上,探听黑衣人和四脚小虫的秘密。
唐九觉得自己被谢子叙夸,是她应得的:“你这夸奖,我便受下了,不枉我出了一脑门汗,倒也多谢子叙从中提点。”
谢子叙笑了笑,放下给他擦汗的手。
不过唐九又转念一想,只道:“不过,子叙,此事,也多亏你招招接的极好,天衣无缝,可我分明见到你只身在堂前打盹,话都不曾和旁人说几句,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她思量着,忽又道:“对,刚开始没多久,你还跟我递过一个眼神,似乎是示意我,若是拿不准,便将事情交给你,你分明没什么动作,如何将事情安排的十拿九稳?”
谢子叙笑道:“阿婴适合当将军呢,自己打了胜仗,也不忘给管粮草的分一杯羹。”
唐九敲他一下,只道:“你切莫调转话题,我确信的很,你若有动作,我不可能瞧不见。”
谢子叙摆正了神色:“因为,确实并不是我所为,接下你的招的,另有高人,而我,至多不过是暗中做了些传递的工作。”
“另有高人……”唐九思量,方才的片段在她脑海中晃过,她忽道:“右相,谢子叙,你镇北竟如此……”
神通广大,手都伸到右相那里去了?
谢子叙在他将话说完之前摇头:“非也。虽然接招之人,确是这位大人,但右相其人耿直睿智,对陛下……忠心不二。”
唐九一想,倒也是,若镇北真能驱使右相,这些年来,谢子叙也不至于被逼的装病来避祸了:“既如此,他为何接招。”
谢子叙一笑:“小小一本《世家谱》,里面千百口人,读来如若鸡肋,但实则内有乾坤。”
二人走到湖畔旁,四下静谧,唯有浅淡的月落入水中,只一个浅浅的影。
“阿婴既然想到右相,便应当也能想起,右相在第一次谏言之前,发生了什么。”
唐九思索片刻:“左相,他似乎是向着赵琼羽说了话。”
“不错。”谢子叙点头:“左相,就是伍相,他家中千金,伍云染,曾被大师看相,说得伍家女者,得天下。当今太子妃,为右相之女,伍云染不会当侧妃,也不会做平妻,试问,伍云染,当嫁与谁?”
唐九微微皱眉。
谢子叙道:“因而,我只需绕上几绕,借旁人之口,向右相点明,左相近日与宁王府,过从甚密。右相,自然会接住所有的招。”
“谢公子,好一招片叶不沾身。”唐九此时也不吝啬,直言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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