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成想了想,没答出来……毕竟他家也没有爵位需要继承。
王洛安道:“原本,不管道理是如何,总归显然是赵琼羽要继承,赵琼徵寄人篱下,唯唯诺诺。但刚刚,这事可是变化了……你看陛下是如何描述赵琼徵身份的?”
李易成回想道:“宁王府长房中人,孙辈之首……还有,赵琼羽的族兄。”
王洛安点头道:“你人虽傻,记性却还不错。”
他一副答疑解惑的模样,又道:“众所周知,陛下不仅仅是当今圣上,更是赵家的大家长,他这么发话,意思就是……赵琼羽不堪大用,让赵琼徵该支棱起来撑撑门面了。陛下这话,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更是让各个世家都听明白了,这几乎就是把赵琼羽废了啊。”
说到最后,王洛安不免有一丝得意畅快。
李易成一愣:“方才我还在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陛下却只罚了赵琼羽五十大板,是否有些过于轻了。你这一说,我才明白……原是,原是陛下落了这么重的罚。”
此时,倒也不仅仅是他们二人窃窃私语,这帐里帐外,多少世家中人,那可都是七巧玲珑心,把这事听得明明白白,不免低声念叨。
宁王爷方才叩首的时候,以为陛下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本来颜色放松,自陛下说完那番话,脸便黑了,他反应倒也快,当即一巴掌对着赵琼羽就扇了过去:“废物,整日浑浑噩噩度日,做事没个样子。”
他又转身对陛下叩首:“谢陛下提点微臣、两个孩子和全府上下,只是,陛下,微臣的大哥……他云游在外,对府中诸事已撒手了,琼徵母子二人在府里,本就需料理诸多事,如今,陛下厚爱,恐也会给琼徵这孩子压力,微臣实在担心孩子承担不起。”
老皇帝哼一声,面色倒是毫无变化:“赵家子孙,放手去做事,岂有提前胆怯之礼,宁王,你也不当过分溺爱了,会把孩子们教坏。”
宁王哪里甘心就这么被顶回来?须知,陛下这三言两语,改变的可不是赵琼羽赵琼徵,而是他这一脉都没了宁王之位的继承权,这如何不让人跳脚?
“陛下教导,微臣谨记在心,只是……”
老皇帝摆了摆手:“诸位本就白日奔波,想来也是乏了,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吧,该领罚的,各自领了去,至于山匪之乱的其余事,朕必将按照白日约定之时限,彻查严办,给诸位一个交代。”
今晚这一出一波三折的闹剧总算结尾了,众人齐呼万岁的余音落下,营帐之外的天空,已在天边泛起鱼肚白色。
唐九走出帐子便伸了个懒腰,按说这斗智斗勇一个晚上,应当是困乏不堪,可是这许多信息,又过分热闹,以至于她现在竟精神得很。
冷不丁察觉到有什么动静,唐九下意识便躲。
“哎。”谢子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心当成驴肝肺。”
唐九定神一看,才见这厮竟是拿着个帕子递过来。
倒是误会人家了。
“你递这东西做什么?”
谢子叙垂眼而笑:“如今虽已近夏日,但夜风仍有冷意,你额间全是汗,当心着凉。”
唐九眨了下眼,伸手接帕子:“我竟未想到,这一晚上还颇为紧张,平日里,便是打架都不至于出这许多汗。”
谢子叙的手却绕过他的手去,径直拿着帕子给他擦拭额间的汗水。
一时间,淡淡的沉香味和独属于男子的气息靠近过来,像是缓慢地氤氲弥漫在四周,唐九一抬眼便瞧见谢子叙的下颌和温润的、带着几分笑意的唇角,她忙又低头下来,目光却又略过男子的喉结、衿口和宽阔的肩膀。
唐九极快地回过神来——如何这般没出息,她到底也是时常到红楼吃个小酒听听曲的人,这等事应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不仅仅是说话做事,还要听,要想,人员众多,各怀鬼胎,意外频发,所以颇费心力,出些汗,倒也正常。阿婴今晚之筹谋,出乎我的意料。”谢子叙的声音温缓,他并未吝啬赞美之词。
不错,这局自是一开始便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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