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白衣道人一拍手,笑道:“刚不才说到,要取茶水来,好趁着这戏来品嘛。”
说着,白衣道人屈指敲敲桌子,退后几步,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不过我们戏人也是有讲究的,不能随随便便地唱。这位官人,你且让我换身戏服,才好挽起水袖为您唱曲儿解闷啊。”
温都管背着手,在这小小一院里绕上几圈,往其正对的一间屋子一指,道:“戏服可带了?便在这儿换吧。”
白衣道人点头应和,转身便要进屋,苏尚书忽道:“这位戏人,可否告知姓名?”
那白衣道人脚步微顿,侧转身子,那对眸子在冬阳下熠熠发光,仿若山顶初融的雪般。他总算是把那虚假作做的笑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的打量。他道:
“那便唤我,浮訬好了。”
…
于是乎,在众人的目光中进了屋子。
池楠把斗笠一掀一摘,长长呼出一口气儿,便摊在桌案上装死了。浮訬好笑地踹了几脚,未果,只得作罢。重新理了衣裳,一甩水袖,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出。
虽说距池楠进屋不过半刻钟,在这帮官员看来,却是如过三秋。
浮訬慢悠悠地踏下那几级台阶,耳边别着山茶花,手中,却是拈了一枝梅,衬得此人肤白若雪,唇红如枫。温都管还未开口,倒是一声戏腔先至:
“抚流光一砖一瓦岁月浸红墙……”
的确是称得上婉转动听,有着深厚的功底,绝非一日之功。苏尚书问道:“温都管,如何?与先前他为你所唱的是否有异?”
得了的是声略显暴躁的回应:“自是无异。好了好了,走吧,瞎折腾一场。”
…
众人渐渐散去,但回这话的主人却似乎仍没有放下心来,还停在原地。
温都管踌躇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还想请问阁下,是否瞧见一位行迹可疑,在宴会临近结束之际才出现的生面孔?”
说罢,像是觉的这等事还要拜托一位戏人是件耻事般,脸红了大半边。至于苏尚书等人听了此话,也觉得这戏人的回话会很有价值,驻足等待。
浮訬道:“官人,您说得未免太广泛了些。可否细致点讲讲,比如性别容貌?”
温都管思索片刻,道:“是个男子。”
苏尚书想了想,插话道:“生得俊俏。”
人群嘈杂起来,都开始思考这小池将军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这么私语了许久,才有只手颤巍巍地举起来,声音也弱,像是底气不是很足:“那个,我想到一个。”
众人的目光又聚拢到他身上。
说话的那人深吸一口气,不知从哪来的嗓音,几乎是嘶吼出来:“他,他还是个断袖!”
浮訬:“……”
…
屋里,池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手中的酒盏都端不稳了。
他正色,忽然很严肃地转头,问还在擦刀的烟云道:“我长得,很像个断袖吗?”
烟云险些将刀劈自己腿上,无语抬首,就瞧见池楠一脸严肃,冷静道:“……不,一点儿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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