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瑞鹤仙 (8-5)

夜风带着一丝丝凉意，吹拂过他的脸颊，带走了些许酒气，却带不走他心头的那份沉重。他不断地喝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心中的悲痛。

琴声伴着烈酒，让莫语失了心智。他喝完最后一口，翻身跃下屋顶，步伐有些凌乱，摇摇晃晃地进了殿中。

「莫语？」柳月眠停下拨动琴弦的手，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莫语，有些不解。

莫语走上前，环住她的腰，在她惊呼出声之前，说道：「你真的忘了我了吗？」

柳月眠忘了惊叫，只留下疑问。

莫语拉着她的手，缓缓地摘下自己的面具，语气轻柔道：「我是阿莫啊。」

当莫语的脸出现在柳月眠的眼前时，儿时的记忆瞬间浮现脑海，「大哥哥，你是树林里的大哥哥。」

莫语将头埋在柳月眠的脖颈处，「说好的下次去看仙鹤，你这个小骗子食言了。」

不等柳月眠解释，莫语自顾自地说：「所以我就来王宫找你了。后来，大王知道我们相识，想将我调走。我就跟大王发誓，一辈子不摘下面具，让你永远都认不出我。大王这才勉强放心，让我继续跟在你身边。所以，你没有认出我，我不怪你。」

柳月眠被他身上的酒味也冲昏了头脑，没有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莫语，反而紧紧抱住了他。

「大哥哥，对不起，是我食言了。当年母后生病，我就自请留在王宫照顾母后……」

话还没说完，莫语就捂住了她的嘴，「我只在乎现在，你还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仙鹤。」

温热的气息清扫她的肌肤，她的手不自觉地轻抚莫语的脸庞，「阿莫……」

莫语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吮吸着，声音缠绵：「月儿……」

轻纱帐内，烛影摇曳，二人旖旎缱绻，气息彼此交缠，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夜还很长，倩儿很识趣地替他们放风把关。

（陆）

次日，阳光透过窗纸，照在紧紧相拥的二人身上。

莫语醒来的时候，柳月眠还躺在他的怀里沉睡。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并且也不后悔。即使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只是……经过这一晚，他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他要带柳月眠离开赵国。

柳月眠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脸喜色的倩儿，而她的身边早已经没了莫语的身影。

她强撑着酸痛的身子，在倩儿的搀扶下，清洗梳妆。

「倩儿，你怎么那么开心？」柳月眠头脑昏沉，但还是能看出来倩儿脸上的喜色。

倩儿也不遮遮掩掩：「因为公主开心，倩儿就开心。」

倩儿从小就服侍在柳月眠的身边，再加上柳月眠的性格好，所以她们二人的关系情同姐妹。

柳月眠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开心了？」

倩儿戏谑道：「因为公主您一直在笑啊。」

经过倩儿提醒，柳月眠才发现自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莫…莫语呢？」经过昨天那一夜，柳月眠对于莫语，更多的是小女孩的娇羞。

倩儿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问了他也不说，到现在他都没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柳月眠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晚上，莫语才现身。

他从背后环住柳月眠的细腰，低头在她的耳畔低语：「月儿，我带你去看仙鹤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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