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宫丞将主考官们送至太常宫门口,这是仙试前最后一次全员齐聚。
辛采玉一路无话,还是楼文君引着话头,谈吐自若。她牵着白暮雪,说道:“大家最近辛苦了,仙试结束后太常宫设宴,诸位可要赏脸啊。”
楼经衡摇着折扇,难得有几分长辈的样子。“小文君设宴,定是要来的。”
苏子启道:“有好酒,即便是有碍眼的人我也会考虑的。”
楼经衡凤眸微凛,“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楼文君打圆场:“有好酒,也有才俊佳人,大家来就是了。”
白暮雪见一旁的辛采玉心神不宁,“辛宫丞,怎么了?”
她只摇了摇头。
白暮雪听说过她弟弟的事情,“是因为令弟吗?我可为他诊脉。”
“谢谢神女。”辛采玉似是不习惯微笑,尽力挤出一个笑容。“他很好。”
楼文君点了江兰亭,“堂哥,你来吗?”
“演兵场诸事庞杂,我……”
“神女,你看他。”楼文君拉着白暮雪,“表哥在演兵场里泡太久了,你可要帮我劝劝他。”
诸事已定,众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沈怀逸一如既往,抱剑立在宫门外。
眼瞧着楼经衡走前还和白暮雪攀谈了几句,
他握剑的手紧了几分。又是那只山鸡。
楼文君不忍细看白暮雪掌心,阴扣爆裂在她掌心留下了月牙形的伤口,手背恢复的好,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她说道:“可惜了神女的纤纤玉手,我听说有个偏方能祛疤……”
白暮雪道:“十诀雷留下的疤是去不掉的,不打紧。”
沈怀逸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冲出人群来救他,片羽般柔弱的人,那么义无反顾。
他将白暮雪扶上马车,跟着车子往药宫的方向走。
“我没有保护好神女,反让神女为我受伤了。”
他突然来了这句话。
白暮雪掀开窗上纱帘,“这怎能怪你?都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沈怀逸道:“以我的实力,阴阳扣可伤我却不会要我性命。神女下次不要再以身涉险了。”
“你不会死,但会受伤啊。”白暮雪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怕沈怀逸自责,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我害的神女落疤了。”
“你也落疤了。”
“不一样,我是男子。”
白暮雪道:“男子和女子有什么区别?”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就当我做一回英雄,每每看到这道疤,便会想起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也会想起,有一个人也这般舍生忘死地保护过我。”
加持仪式上遇袭,他也是不顾身上有伤,为她奋死一搏。
至少在白暮雪看来是这样的,撇开算计和谎言,确实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她说道:“不管多强大的人,受伤了也会疼。怀逸,你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你。”
神女的手搭在窗上,低头和他说话。如同原野尽头的雪山,遥远,却清晰。
似乎触手可及,实则远在天边。
他心头暖暖,转而被烦躁取代。很想破坏、毁掉一些什么东西。谎言被戳穿的那一天,她会怎么看他呢?
前头正是路口,熙攘嘈杂,年轻人的嬉笑声让清冷庄严的天宫添了几分热闹。
诸洲弟子们在宫人的引导下往学宫方向而去。
沈怀逸说道:“是赴试弟子入宫。”
车夫停了车,等前面的人同行完毕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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