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景疏毓没说,但刘瑶和任重国都知道,十月六号是她家人的忌日
自景疏毓来以后他们都没敢问关于她家人的事情,忌日是周妈说的,十月六号早上景疏毓才背了包跟刘瑶说
“阿姨,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我……啊,好,注意安全”
她本想说我们送你,但景疏毓根本没提去干什么,她不敢说这句话,也拦住了任重国,墓地就在上海,当初景疏毓其实不满九岁,差一点,没有什么法律上的话语权,求爷爷告奶奶都不好使,最终是警局有个警察心软了,把墓地放在了上海,这些年景疏毓祭拜都是回来祭拜,但每次都是一个人,从十岁那年开始
九岁那年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又被弄进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时间,反正挺不好过,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来,但后来基本上年年不落
刘瑶知道这样不对,但她实在忍不住,跟任重国打车跟着景疏毓去了墓园,景疏毓家人的墓园地方偏僻,但是很安静,刘瑶遮住脸靠在树后,任重国在墓园外面等她,景疏毓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很久了,但没说话,刘瑶以为她每年都这么干站着
但大概半小时后景疏毓低头挨着擦墓碑,那一排墓碑全是她家人的,刘瑶看的心酸,景疏毓把路上买的贡品,鲜花和酒一个一个摆好,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烧了点纸钱,然后蹲在父母的碑前,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她笑了一下,但刘瑶看的不真切,她眼里蒙了泪
“我……今年又搬回上海了,新的领养家庭对我很好,但我很想你们”
她干脆坐在地上,抄起父亲墓碑前的半瓶白酒灌了一口,碰了碰墓碑
“我今年十八,马上过生日,咱们父女喝一个”
白酒度数高,也不是那么喝的,但景疏毓一口一口的没停
“妈肯定又说我瞎闹,妈,我成年了,咱们家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的”
白酒见了底,景疏毓似乎是有点醉意,看的刘瑶很担心,但还好景疏毓一直坐在地上
“这里清净吗?爷爷以前最喜欢清净的地方,你们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说,等我长大了就给你们买大别墅住”
她看了眼爷爷的墓碑,笑了笑
“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长大了,应该还不算,他们都叫我野孩子,那就还是小孩的意思是吧”
刘瑶捂着嘴掉眼泪,景疏毓却没哭,她照常笑着
“都怪你们,野孩子这个绰号一点也不好听,但小时候在周妈那还是很多人陪我一起长大的,今年认识了不少人”
她喝掉最后一口酒,扔了瓶子
“有个男生说他喜欢我,但我觉得……他喜欢错人了,为什么喜欢我这样的人呢?妈,你以前最盼着的就是我好好长大,嫁个对我好的人,其实我觉得,你要是看不着,那什么都没必要”
她呆坐着,坐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了妈妈的墓碑,这儿周围也有祭拜的人,但景疏毓并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妈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也想要”
她把头埋在墓碑上,仿佛那并不是一块冰冷的墓碑,而是妈妈温暖的怀抱
“我想吃你包的饺子,很久没吃过饺子了,高三应该要开家长会,叔叔阿姨忙,但你们放心,我成绩挺好的,之前考试考了第一,全校第一,你们去不了也没关系,这里跟江苏不一样,没有会鄙视我是孤儿的老师了”
景疏毓没放开墓碑,刘瑶看到她轻轻抹了泪
“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也很想你们,你们呢?奶奶会用微信了吗?爸爸戒烟了没,妈妈是不是还老念叨你呢,对了妈妈,你之前说,想不出来的那个设计稿,我有点想法,等我做完,带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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