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能做什么 (3-3)

“那是你觉得，听哥一句劝，你又不是圣母，人家的绝路令你感同身受，痛苦一阵也就算了，如果你真的觉得陈安文是个好哥哥的话，那但凡有方法可以放心让妹妹活下去，他会选择那么做吗？”

“别被你的同情心捉弄啊”

吴把瓶子里的酒水倒进了江里，似乎终于有了一点暗的味道，因为水面浮动着光晕。

个人的悲惨融入时代的大江里，只是无关痛痒的一抹醉意罢了。

“曾经我在这个医院工作的时候，有些病人欠费搬进了走廊，家属苦苦恳求医生，世态炎凉啊，你还要小孩子一样吗？”

吴没有回头，盯着江上起伏的波涛。

“那报警呢？”

安突然发问，他想这么做有一会儿了。

“乌泱乌泱，然后呢？老弟，你是真的不太清醒啊，我有家人，有自己的生活，换我，我什么都不会去做。你作为医生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其实那个人说的挺对的”

吴拉起安，在即将结尾的地方。两人碰了一杯，气泡，浮沫，或是姑且称之为发酵产物的东西吧，短暂溢散到了空气中，又洒落地下。

挺好。

“我打算去试试。”

“嗯？”

吴狐疑的扫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算作表示理解。

“也行”

“至少我得知道陈安文给过陈井陌选择没有”

安沉毅的说，又看了看老吴。

吴摇摇头，没有多余的动作。半晌，安听见他叹了口气，吴扭头看着自己，眼中神色半是复杂，半是欣赏。 老吴无奈的开口，强调带着一点他惯有的黑色幽默。

“不然，你会睡不好觉的，对吧。”

吴碰了碰安的酒瓶，熟悉的打趣着。安明白，其实老吴从来不反对自己。

“敬睡神”

两人举杯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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