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雅明惊人地意象式重构哲学传统中的已有元素,来推进他的理论阐述。在序言中,他提供了思考这种理念的一些可能,这些理念不仅来自哲学领域,也来自美学、神学和科学。第一种是柏拉图式理念(the Platonic Idea),它在此不再关联于从科学上升的纯粹理性、客观知识(比如出现在《共和国》中对辩证法的说明里),而关联于《会饮》中对美之表相(beautiful semblance)的讨论(OGT,6)。第二种是他在早期语言理论中发展出的亚当之名(Adamic Name)。在这一背景下,他评论说,早期德国浪漫派更新理念论的尝试受挫了,因为真理对他们来说具有反思意识的特征,而非那种无意向(intentionless)、语言学的特征,事物在其中被亚当的原初-审讯(primal-interrogation [urvernehmen])归入本质之名(essential Names)下(OGT,15)。命名是指示(signifying)的原始历史(primal history [Urgeschicte]),表明了一种事物般的无关心(thing-like disinterest),这与胡塞尔现象学的定向的、统一的意向性(directed, unifying intentionality)对比鲜明(OGT,14)。第三种是歌德式理念(Goethean Ideal),这里要在浮士德式“母亲”的语境下来回顾这个理念,并暗暗指向了他先前对歌德的讨论(OGT,11)。最后也最著名的是第四种,本雅明把重新配置(reconfiguration)实际现象从而再现的理念的虚拟客体性、比作占星术的星丛(astrological constellation),它被一簇个体的星星(the cluster of individual stars)组在一起、同时又为一簇个体的星星所揭示(OGT,11)。据说真理要“在呈现了的理念(presented Ideas)之圆舞曲之中被实际化[vergegenwärtigt im Reigen der dargestellen Ideen]"(OGT,4)。阿多诺直接把星丛概念拿到了他的就职课程“哲学的实际性”(‘The Actuality of Philosophy’)里,他谈到“哲学对概念性质料的操纵......分组和试探性布置、星丛与构成"(阿多诺1931,131)。从这时起,它就贯穿了本雅明在他主要著作中的哲学实践,从《单向街》(One-Way Street (1928))开始、再到他30年代“拱廊计划”的相关作品里构成历史的方法论要求、以及与之相关的辩证意象理论,一直到他晚期著名的文章《论历史的概念[历史哲学论纲]》(‘On the Concept of History’ (1940))中提出的历史概念。
本雅明关注的是要把艺术的时间转换(temporal transformation)重新纳入进来的视角,这要求与之类比的激进化。"类属和具体的分类"(以区别于那种从变化和发展中抽象出来的一般化思想(generalizing thought))被贝内德托-克罗齐称之为历史(OGT,24),它现在必须与本雅明的理念论相协调。因为本雅明的作品根据的是弥赛亚式历史哲学,它使得对历史和历史起源概念的现有阐述显得成问题了。按照他对"理念"的讨论,历史起源的概念不应该被还原为经验事实的因果性和实际性,也不应该被视作纯粹逻辑的、无时间的本质。本雅明认为,它不仅仅是 "已然起源之物的将要-到-来(the coming-to-be)",也不能在 "赤裸的、显见的事实性实存”中得以认知(OGT,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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