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亚纳在探讨动物信仰时也用了同一个双关语;这或许不是巧合。论及动物,他在书中早早地写道:“动物固有地携带着运动中的(moving)世界的概念;它们探入自己无所事事的心灵——一个幽暗的小宇宙,在内部默然旋转——并从其深处将它取出”(桑塔亚纳,第38至39页)。它们的世界充斥着运动中的实体,同时也遍布饥饿与恐惧。另一方面,洛夫克拉夫特的《韦氏词典》在“moving”词条下列出“舞草(moving plant)(植物学),岩黄芪属的一种植物(Hedysarum Gyrans);因其侧小叶的自动运动而得名”可能同样不是巧合(韦伯斯特,第864页)。[25]难道这就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抽搐、张牙舞爪的树的灵感来源吗?
植物是《星之彩》中一个重要的恐怖元素,包括树木,以及光洁臃肿、而后萎缩灰化的水果/果实。“果实(fruit)”本身也是个双关语,在阿米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有出现。当陨石被闪电击中并消失后,纳胡姆想找些残骸出来,但“【挖掘】没有结果(had borne no fruit)”(《星之彩》,第176页)。此外,叙事者如此艰难地总结他从阿米那里听来的事情:“这【译注:指从陨石里出来的东西】不是由人类天文台的望远镜和照相底片可观测到的任何世界及其太阳能够结出的果实(fruit)”(第199页):果实既是产品,也是种子的浆状容器。对桑塔亚纳来说,“果实”为动物心灵提供了一个形象。“精神(spirit)是一种结果(fruition),”他写道,“而结果的特性自然就和待成熟果实的类别一样多”(桑塔亚纳,第275页)。
那么,洛夫克拉夫特在归纳推理上的成果又是什么呢?他提出的问题关乎情感而非认识论。在归纳的认识论方面,洛夫克拉夫特和桑塔亚纳以及休谟站在一边。我们不可能获得关于自然法则的确定知识,但支撑我们所做的概率估计也用不着这种知识。仰仗动物信仰在认识论上已经是合理的。剩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对这种依赖回以什么样的感情?它应该如何影响或者打动(move)我们?
洛夫克拉夫特以坚信人类在宇宙尺度的渺小而闻名;该观点在一封写给《诡丽幻谭(Weird Tales)》的编辑法恩斯沃斯·莱特(Farnsworth Wright)的信中得到了典范的表达:“我所有的故事都基于一个根本前提:人类的一般法则、利益与情感在浩瀚的宇宙中没有任何效力或重要性。……为了达到真正的无论是时间上、空间上还是维度上的外在性之本质,人们必须谨记,诸如有机生命、善与恶、爱与恨等的事物,以及所有类似的、属于所谓人类这短暂且微不足道的种族的局部属性,压根就不存在。”[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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