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体本身所内含的产生反思能力的内在力量之一,是哲学上所谓的“想象力”(齐泽克考察了康德的综合式想象力和黑格尔的破坏式想象力的关系——见本书第13章)。在《论灵魂》第3卷(特别是第10章)中,亚里士多德在描述“心灵”的能力和特征时认为,“心灵”(“理性动物”的机能,让人类区别于其他生物)的运作(特别是规划未来行动的长期路线的能力),与对当下以外的时间的觉知有关。感觉(一切生物都具有的机能)被束缚在此时此地的直接性之中,而想象力可以设想当下之外的物体和事件。在想象力的帮助下,“心灵”所能把握的可能性,远远超出了感觉所能把握的现实当下(亚里士多德区分了感性想象力和理性想象力。感性想象力是动物和人类都有的,是对欲望客体的不自觉的心理图像。理性想象力是“心灵”的助手,只有理性动物才有)。借助记忆所保存的过去的感觉痕迹,想象力可以自由把将这些感觉痕迹组合成新的构型。其中一些构型,指向了“心灵”所关注的可能的未来。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灵魂(psuche,弗洛伊德的psyche的词源)是受欲望驱动的一系列机制。不同欲望对应了灵魂的不同机能(亚里士多德列举了五个机能:营养能力、感觉能力、思维能力、思虑能力、欲望能力)。在《论灵魂》第3卷第10章中,亚里士多德讨论了欲望和心灵的关系。他区分了“实践心灵”(心灵的一部分,它关注找到最好的方式来满足其他4种机能)和“思辨心灵”(心灵的一部分,它关注它的自我满足,关注自然的好奇心,关注为了理解而理解。亚里士多德称之为“意志”)。“实践心灵”和“思辨心灵”,与灵魂的其他4种机能产生了冲突。亚里士多德的“理性”,经常发现自己与“非理性”、“非思维”的欲望来回拉扯。亚里士多德认为,理性对时间的认识,恰恰导致了理性与欲望产生冲突:“欲望之间可能互相冲突,一旦理性和欲念发生对立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也会产生于能感觉时间的存在物之中(因为心灵劝告我们为了将来应踌躇不前,而欲望则只顾眼前)”(Aristotle 1991:97)。不同于那些束缚在此时此地的生物,因为人类既有感觉能力,又有思维能力,所以人类同时活在多重时间之中。活在多重时间之中,会在欲望的层面上产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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