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跳跃到更近的哲学史,那么,青年谢林和青年海德格尔都借助“时间”的概念,提出了主体性的再奠基理论,以及基础本体论(Johnston 2003:241-242)。谢林在《布鲁诺》中论述的灵魂学说(与亚里士多德有惊人相似之处的学说),预示了海德格尔对此在的分析的本质层面(Johnston 2003:228-229)。与青年谢林一样,青年海德格尔没有用标准的哲学术语来论述人类特有的超越性。根据标准的哲学术语,超越性维度是一种无时间的、冰冷的永恒(柏拉图的不死的灵魂,康德的“自我”);在海德格尔看来,作为此在的主体的超越维度,不过是主体在时间上的“绽出”,主体不断地超出他的“此”,不断地超出“当下”(Heidegger 1962:401-402)。此在不是单纯地活在此时此地的直接性之中。此在的存在溢出到另外的时间之中;更准确地说,此在的存在就是这种溢出。此在同时存在于多重时间之中。此外,海德格尔不仅仅通过对此在的分析,把人类时间化。在“基础本体论”层面上,他进一步指出,存在就是时间。哲学的本体论问题之所以产生,是因为此在的存在对(时间性的)此在而言是一个问题,是因为时间性构成了此在建构任何可能本体论的最终框架/视野(Heidegger 1982:323-324)。不同于哲学史上各种形式柏拉图主义传统的观点,存在不能与时间分离,不能平静地不被时间性的运动所影响。雅克-阿兰·米勒认为,“驱动哲学讨论的事物”,恰恰是“一种保护存在不受时间影响的努力。正是这种努力,创造了一种虚幻的概念,关于永恒的神话(Miller 2005:17)。米勒接着说,海德格尔的哲学突破,就是把存在时间化:
这种保护存在不受时间影响的努力是问题的关键,因为海德格尔在哲学上的关键创新,恰恰是相反的做法——他提出了时间和存在的结合。以往占据主导的观念是,一切实存都外在于时间,因为时间带来了否定性:时间带来了消散、腐朽、衰老、死亡、毁灭。弗洛伊德引用过拉罗什福科的话:“无论是太阳还是死亡,都是不能直视的”。我们可以说,时间也是不能直视的,有一种horror tempo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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