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平凡可笑,但我还是被这种遭遇吓了一跳。我关于社会关系、权力和统治的全部理论都受到了威胁。尽管我是通过电脑游戏这种表面上看似非物质的东西——在这个词汇的两种意义上都是如此——进行中介的,但我还是接触到了真正的物质性,接触到了有形的东西,接触到了事物,并发现了它们之间的差异。正是这颗种子,最终引领我进入了客体导向本体论,写出了《客体的民主》(The Democracy of Objects)(Bryant,2011),并提出了本体绘图学(onto-cartography)的概念。我在下文中捍卫的唯物主义是毫不掩饰的天真。我并不试图确定物质本身可能是什么。一方面,我认为这是痴人说梦,因为使用概念的哲学不具备回答此类问题的工具。这个问题最好留给物理和化学去解决,如果历史有任何指示性作用的话,每当哲学家认为他们可以提供物质本质的概念时,他们后来都被证明是错的。另一方面,我不相信物质是事物的一种类型。相反,一切似乎都指向这样一个结论:物质有许多不同的类型。同样,我也不试图解决诸如定性与定量之间的关系之类的深奥问题。我认为,这些抽象概念会导致我们忽视物质,将其转化为一种概念,而不是将其视为一种事物。
相反,我所说的“物质”指的是“东西”和“事物”。我认为,世界完全是由“东西”构成的,而“东西”有各种不同的形式。甚至思想和概念也有其物质性。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个未决问题。它可能是各种形式的能量、弦、基本粒子等等。我把我的假设描述为毫不掩饰的天真,只是想说,世界是由树木、岩石、行星、恒星、袋熊和汽车等物理事物组成的,思想和概念只存在于大脑、纸张和计算机数据库中,思想只能通过光缆、烟雾信号、富含氧气的大气等物理媒介传播。我曾在其他地方论证过为什么我认为唯一连贯的本体论是承认离散的、突现的实体存在的本体论(see Bryant,2011:Chapter 1),因此我不会在这里重述这些论证。以下内容的前提是,世界是由存在于各种不同规模层次的单位或个体实体组成的,而这些实体本身又是由其他实体组成的。我称这些实体为“机器”,以强调实体动态运作输入产生输出的方式。
虽然讨论了一些本体论和认识论问题,但下文的主要目的是社会、政治和伦理方面的。本体绘图学试图分析的是机器之间的关系——在话语和物理层面——组织社会或生态关系的方式。我之所以说“社会或生态”,是因为本体绘图学认为,社会既是一种特殊类型的生态,又总是与它们所处的自然界建立更广泛的生态关系。“onto-cartography”——其中“onto”,意为“事物”,“cartography”意为“地图”——是我对机器间关系地图的命名,它分析了这些组合体如何组织世界中其他机器的运动、发展,以及如何成为其他机器。换句话说,“本体绘图学”试图解释为什么权力会如此运作,为什么社会组织形式会持续存在并抗拒改变,为什么社会不会因为熵而解体,并制定改变压迫性社会体系的策略。本体绘图学的论点是,社会关系或生态之所以形成,是因为物理和话语机器对居住在集群、世界或生态中的元素施加了引力(我自己对“力量”的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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