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节, 我们考察多元论者可能选择的另一条出路———代数性多元论 (algebraic pluralism)。
我们将论证代数性多元论虽然可以防止无穷后退, 固定多元论的立场, 但代价是牺牲了多元论相对于传统一元论在认识论上的优势。
按照夏皮罗 (S. Shapiro) 的区分, 当代的数学基本上可以区分为代数性数学 (algebraic mathematics) 和非代数性数学 (non-algebraic mathematics)。
(参见 Shapiro) 代数性数学 (如群、 环、 域和拓扑) 的主要特征是: 一旦一个数学结构被某个公理刻画, 就不存在这个结构是否标准, 或是 否为数学家意向的事实。
正如 “没有人会担心乘法交换公理独立于群公理。
这是因为根据所有的说 法, 群理论并不是关于同构意义下唯一的 (unique up to isomorphism) 某个单一的结构的理论; 相反, 群是关于一类结构的理论” (同上,pp.40-41), 同理, 代数性数学研究的不是同构意义下唯一的某 个单一结构的理论, 而是任意一个由某个公理系统规定的结构。
和代数性数学不同, 非代数性数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是某个具体的数学结构 (或者那些同构的类型), 典型的非代数性数学包括算术、 集合论和实分析等数学分支。
在这些数学分支中, 我们经常听到数学家描述他们意向中的数学对象是如何的, 它们是通过哪些同构的模型得到刻画的。
在这部分数学中, “自然数或者集合是什么” 是十分重要的问题。
现在假设这个区分成立, 多元论者可以使用代数性数学说明ZFC+CH和ZFC+¬ CH之间的差异, 这样他们就不需要诉诸模型论或者一致性概念, 上述无穷倒退的反驳也将不复存在。
有趣的是, 认为ZFC+CH和ZFC+¬ CH之间的差异类似于代数性数学之间的差异, 似乎也能在汉米肯斯和巴拉数学多元论与贝纳塞拉夫问题 87 格尔那里找到依据。
比如汉米肯斯认为, 集合论研究与群、 环、 域等抽象代数的研究一样①, 它们都研究某些由公理刻画的结构: 集合论研究的基础对象已经变成了集合论的模型, 集合论学家敏捷地从一个模型转移到另一个模型。
正如群论学家研究的是群, 环论学家研究的是环, 拓扑学家研究拓扑空间, 集合论学家 研究的是集合论的模型。
(Hamkins, p.418) 同样, 巴拉格尔认为多元论者可以选择公理-系统-差异的情况 (the-different-axiom-systems situation) 来说明 ZF +CH 和 ZF +¬ CH 的差异:
两位数学家M1和M2, 正在 “做着关于集合论某些公理系统的游戏”。
M1研究的是系统ZF+ CH, 她显然不想尝试研究 “唯一的集合论宇宙”, 或者尝试理解我们关于集合的直观概念, 她只希望探索被ZF+CH所刻画的分层结构 (hierarch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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