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关于信息社会的论述很早就在日本出现——20世纪60年代。尽管信息社会在日本的实现过程可能比较缓慢,但在坚持日本对机器人和社会机器人化的天然倾向的同时,对信息社会也有重要的话语参与和批判热情。日本作为机器人王国的概念对机甲御宅族(即对装甲车和装甲服、战术机甲和驾驶机器人感兴趣的爱好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五,美国决定通过资本主义的高速增长使日本成为“抵御共产主义的堡垒”,与此相一致,日本的经济奇迹使东京成为一个全球城市,是世界上资本最饱和的城市地区之一。工业规划者的目标是使日本成为一个独具特色的出口经济体,由于空间有限,他们倾向于将消费模式引向家电和电子产品。与此同时,大量资金被空前地投入到广告、包装、设计和形象制作中。因此,尽管日本的宣传世界仍倾向于以面向特定大众(少年、少女、青年等)或国家大众的大类别为基础,但日本的消费迅速分裂成一些评论家所称的“小群体”(micromasses)。这些小群体通过俱乐部和圈子的形成、知识分子的传播以及大量相互竞争的流派惯例,获得了一定程度的社会、话语甚至制度上的稳固性。再加上信息技术,搅拌均匀,你就会得到一种鼓励御宅相关的小群体生活方式扩散的社会存在模式。从这个角度看,御宅并不是大众文化,而是一种个性化或生活风格化。不过,我在这里也是勉为其难。我并不想暗示这些小群体仅仅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是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意义上的个性化问题。它们需要一定程度的述行性自我修养,或米歇尔-福柯所说的“自我技术”,但并不意味着形成固定的主体地位或身份。
PG: 生活风格化是其中一种说法。这是否也可以称为亚文化?毕竟,自迪克·赫伯迪格(Dick Hebdige)1979年的经典著作以来,风格差异的表达往往与霸权规范的替代品联系在一起。
TL: 御宅族经常被当作亚文化的典型代表,但我的问题是:“亚文化”是什么意思?我们所说的亚文化是什么意思?在英美文化研究中,亚文化通常具有边缘或非规范的含义,以及对大众或主流文化的抵制。亚文化在日本有不同的内涵。一般来说,在日本的讨论中,亚文化往往被强调为“小文化”,无论是从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数量还是从其关注的问题(私密性和琐碎性)来看都是如此。也就是说,由于其数量少,亚文化并不能解决日本社会和国家的更大问题。亚文化被认为是对世界历史和主权问题的逃避。因此,亚文化可被视为历史和国家终结的预兆,而不是对理解世界和组织社会关系的主流模式进行抵抗的一系列实践。
尽管如此,借鉴英美辩论对亚文化的理解还是进入了日本的辩论。安妮·麦克奈特(Anne McKnight)在本卷的文章中描绘了日本亚文化辩论的轮廓,呼吁人们关注这两种亚文化观之间的紧张关系。一方面,在大塚英志对御宅族的研究(包括他在本卷中的文章)中,亚文化的细小是公共领域消失、有关主权和现代性的辩论以及对日本在世界和世界历史中地位的关注的标志。另一方面,在上野俊哉的著作中可以看到亚文化的观点,其重点在于通过创造性地、蔑视性地拼凑出一套新的部落社会关系,从而产生不同的身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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