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任何x,都是其并非不是的东西。
x不是的东西显然就是(3*)中大集合中定义了的z。但这里字面上并没有强调全称的意思。继续,并非不是的东西,并非z的东西,这不符合我们对y的定义,|之后有一个∀z在此遗漏了。显然康德并没有看到这两个互相取消的否定词之间的裂隙,事实上他用的第一个否定词并不是和后面那个一样纯洁的否定词,而隐含了全称意味,但并不在这个词本身,而是在它和其他符号的差异中——请无视这种陈词滥调带来的无聊感。
我们应当对(3’)加以适当改进,变成:
(3’’)任何x,都是其并非任意不是的东西。
还原成康德的简略版就是:
(3’’’)任何事物,都是其所不任意不是。
当然,我们以一个全称词截断了连续的两个否定词的这一做法,基础是不承认前一个否定词可以单独取消后一个,它可以否定,但它必须在否定的同时,为x所可能是的东西,y,指派一个是的空间,如果在否定z时没有全称代词,那么这个空间就包括了所有非z的东西。但如果我们不把这第一个“不”看成是介入整个依靠指派、划界来确定事物存在的可能性范围和同一性的游戏的一部分,而看做是一个超然的,对句子中的组成元素、词,本身(语用学意义)进行否定的标志呢?那么第一个“不”的实际意义是,后面紧跟的元素,是没有意义的,被取消的。这句话就变成:
(3”)任何事物,都是其所不是。
显然,(3”)从结果上看是个“任何事物,都是其所是”的同语反复。但从过程上看,我们先察觉到了一个错误:任何事物,都是其所不是。而后以最经济的方式对其进行了修正:不。这一修正,难道不正证明了对那样一种混乱的敏锐察觉吗:x不能存在于它所不存在的场域,为了拯救x,让我们一锤定音地否定整个事态?不,这不符合那个古老的伊索寓言——这也是康德在同样的段落引用,以说明通过符号化来为形式矛盾律辩护的多余性,这反而吊诡地成为此处形容康德的最佳修辞:
“那位父亲在马上就要咽气的时候向自己的孩子们公布,他把一批珍宝埋藏在农田里的某个地方了;但在他说出位置之前,他就突然死去了;他由此给儿子们提供了一个机会,使他们十分努力地深翻土地,直到希望破灭,然而却凭借土地的肥沃毫无疑问的致富了为止。”
为了拯救不幸坠入荒谬的x,不应当断然否定整句话(父亲宣称宝藏不存在,让儿子们乖乖种田),而应该仅仅去寻找,那个唯一带来混乱的部分就行,即那个宣称x已经来到它不该来的地方的标记“不”,把它抹掉就行:唯一不该来这的不是x,而是说出了x的错误的“不”本身。这种对事态的有意义性加以回复的精准操作所瞄准的,不是事物也不是场域,而是揭示出两者之不相容的意识之否定性的中介,它忠诚地以直觉的方式发现那种不相容的差异。当头一棒地训斥这一中介,可以让它“自动”地调整到正确的事物和场域以及两者之间的正确关系中去,并将它从拘谨紧张的否定性抗议状态下解脱出来,恢复一种积极、持久的宁静。这种精准操作带来的自动反应,不正是对工业革命技术进步带来的剩余价值大生产的最佳抽象吗?将意识从自相矛盾的焦虑抗议中解放出来,不正是代表了这种剩余价值所积累带来的社会矛盾之纾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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