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延和思维下面,斯宾诺莎又给出了两种存在样式,运动和静止。(这是我们斯大林主义哲学教科书常用的范畴体系。)在广延、思维、运动、静止四个属性的交叉组合后,这样就有了如下本体论序列:
运动者——
无限广延——
静止者——
上帝(纯粹实体)—— ——各种分殊
意志(运动者)——
无限思维——
理性(静止者)——
各种有限的事物从这个谱系中分殊下来,但斯宾诺莎无法证明,在其中,有限的事物与无限的起源之间的鸿沟,那种本体论差别,是如何被跨越的。每一个事物最终都派生自那个僵死的上帝,但从这个序列中,只能看到,每一个事物,都只能从一个分殊的起源当中被间接地派生。也就是说,作为最终起源的无限的实体,必须在每一个具体事物那里,不停地进行一种无限的分殊运动,从而保证具体的事物能够追溯到它起源的效力。
对于那个僵死的上帝,如何不借助一种外部的自由力量,就能做到这一点,就能衍生出无数活生生的派生物,斯宾诺莎用了一个几何图形做隐喻性的证明:
如右图,这是一个有两个不同圆心的相互嵌套的圆,在它们内在的空间里,两个圆之间的距离(与两圆心连线相交的两个圆上的同侧的两个点之间的距离),有着无限的变化,如果我们用一个玉环填充这个空隙,那么玉环的粗细有着无穷的变化。这种由简单图形所实现的内在的无限差异,被斯宾诺莎看来足以“证明”作为纯粹实体的上帝,如何在具有两种属性(正如两个圆心)之后,就具有了在一瞬间一劳永逸地派生出无限多样的事物的可能性。
这样,斯宾诺莎使得尘世的一切,都是从一个稳固的实在体上帝,那里必然地派生出来的,尽管他没有在其中为可能性、主体的自由留下空间,但从上面那个图形中就可以看出,它追求的乃是一种秩序之中对差异的包容。这是为斯宾诺莎带来宁静的唯一来源,否则倘若从根本上坚持上帝仅仅是僵死的存在机器,不顾一切地要吞噬世间一切的分殊,那么主体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将是恐惧。
因此,从斯宾诺莎那里我们能够看到一种运动的方向,一种从绝对僵死之处走出来,通过某种机制而为生命的合法性进行辩护的努力。这种努力不久就为莱布尼兹的单子说所继承了。
2.3 莱布尼兹的天真
斯宾诺莎认为物质的实体性源泉是静止不动的上帝,并且把上帝的内在分殊,当成是所有具体事物的具体规定性和存在的实在性来源。莱布尼兹当然看出了这一结构当中异常僵死的矛盾,因为一旦具体的事物出现了完全不同的变化,就意味着要推翻整个形而上学的大厦重新来过。然而,他也并没有像相对于柏拉图的亚里士多德那样,把具体的事物本身当做是实在性的源泉。恰恰相反,精神直接地、无需中介地就是事物的源泉,这种单元化的“小”精神(而不是斯宾诺莎意义上的上帝),就是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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