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的书很经典,他的视频里曾经说过,在某种角度克氏符可以看成张量,具体怎么看我忘了,书上应该有,但是通常导出的联络系数Γⁱⱼₖ 不是张量,因为它的坐标变换有两项,只有与新坐标系的联络系数相乘的那一项才是符合张量变化规律的,后面的那一项不是,然而它消不掉,因此联络系数不是张量。
这其实就是一个视角问题,应用的意义不大,联络主要是定义协变导数从而定义曲率张量,进而表达弯曲的曲面。根据现代微分几何的观点,联络比度量要基本,度量应该知道吧,度量张量gᵢⱼdxⁱ ⨂ dxʲ ,我们一般只取它的系数,也叫度量张量。但作为专业学这东西的学生,心里应该记着,它是有基底的“二阶向量”。在几何里,它叫基本张量或者曲面第一基本系数;在广相里,它叫引力场。联络系数Γⁱⱼₖ 被称为克氏符,当且仅当它能写成度量的微分表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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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ⁱⱼₖ=─ gⁱˢ(∂ⱼgₖₛ+∂ₖgₛⱼ – ∂ₛgⱼ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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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之所以基本是因为我们可以采用不同的度量去测量一个空间,但是在某个给定的微分流形下,与某个给定度量相容的联络并不总是存在,尤其是无挠的联络。“挠”是挠率,这个东西很重要,不是它存在重要,而是它不存在才重要,无挠率的联络是对称的,与度量相容的联络是可以用度量表示的,但,更重要的是,挠率如果存在,空间是不能“局部平直”的,广义相对论要求空间局部平直,否则,流形一点处的邻域就不能同胚于一个欧氏空间了,那么等效原理在一点的邻域将失效——因为点的邻域如果不是在是平直的欧氏空间,等效原理就不能把一点处的引力效应转化为惯性效应了【惯性系是平直的坐标系或参考系】。几何上你可以考察挠率不为0的联络,允许挠率存在的那个背景空间叫“仿射联络空间”,然而,当我们赋予该空间以黎曼度量时,它就变为了黎曼流形,按黎曼几何的基本结构——度量的微分二次型——它有唯一的与度量相容的无挠的联络,即你学的克氏符,它可以写成度量的微分表达式。因为广相被实验证实且至少在实验可检测的角度,我们所在空间的挠率无限趋于0【按赵峥老师的话说,挠率即使存在要么是内部的,要么是代数形式——不能传播,否则如果质量引起空间“有挠弯曲”——扭曲,那么广相的结论是不成立,但是实验是支持广相的,因此否定挠率大范围存在且传播】,所以我们的数学和物理倾向于广相与黎曼几何,而不是带挠率的那种联络和几何。
另外,只有确定了联络和度量的关系,我们才能建立某个流形上真正的几何而不只是拓扑,因为如果空间本身是弯曲的,我们需要一种沿着弯曲空间走的“直线”,从而测定两点间的距离,这是依赖于平行移动的,也就是定义协变导数,本质上就是确定联络。
记得我之前写过一个类似的回答,古典几何的和现代几何的区别主要是三点:一个独立性,一个复杂性,一个是整体性。
独立性就是内蕴性。古典微分几何是欧拉开启的,他用微积分的方法研究几何问题,用法截面去切曲面从而考察曲面的弯曲情况,但是法截面的存在其实是默认由一个背景空间可以让它们存在的。现代微分几何不需要假设有背景空间装着某个曲面,被研究的曲面本身就是空间,我们的坐标系都是直接选择“贴合”曲面的,就像地球的经纬网而不是笛卡尔坐标系。平行移动可以帮助我们识别空间是否弯曲,指标就是联络,一旦它与度量相容就是内蕴量,与外在空间无关,从而直接表征曲面本身的弯曲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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