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另一方面,在这样的存在论差异中,又是最激进的,因为它否定任何一种理念的正当性,它必须用存在论差异去审视任何一种理念,即关注于任何一种理念的“是”的规定性的同时,在相对承认这样的规定性的同时,又要否认一切“是”的绝对不可靠性。
故而最激进的反思,恰恰并不必然导致最保守的姿态,故而激进与保守从根本上来说,是浅表的讨论,因为激进之所以发生,是指向了“是”自身的进一步残缺,保守之所以发生,乃是力图让自身继续稳定在旧有的“是”的规定性之中。两者都不可能真正实现,残缺必然继续发生,从而保守不可能实现。但是残缺又必然需要“是”的缝补,所以激进也不可能发生。纯粹的保守和纯粹的激进,都会陷入到自身的灭亡之中。
所以,唯有洞察到此处的存在论差异,我们才能有望进一步地表达着理念的反思,让哲学突破一种单纯的意识形态。
其次乃是宽容性。正因为上述所说的自身反思基础上而言的。正因为需要自身的反思,而反思必然触及对于意识形态本身的反对,从而对于承认存在论差异的人格而言,必须将自身置身于诸多理念之间,在诸多的理念的争执处,去感触存在论差异。
而在这里,他应当使用归谬法的方式,去审查每一个理念自身的有限性和局限性,去审查理念的意识形态性。而这种归谬法的正当性,就在于存在论差异。
对于“是”而言,它兼具着“相对可靠性”和“绝对的不可靠性”,它汇聚于“是”关涉于特定位点的缝补基础上,也因此,任何一种力图消弭存在论差异,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任何一种理念之思必然蕴含着自身的漏洞,从而必然可以利用归谬法去寻求理念自身的软肋,以寻求超出特定的意识形态之思。
故而在这里,对于承认存在论差异的人格而言,他必须同时以“是的相对可靠性”和“是的绝对不可靠性”自居,在寻求特定“是”之可能实现的同时,否定它的绝对性。
于是在这里,必然导出的品性,就是宽容,但是这种宽容表达为对于绝对者的否定,即任何一种宣称绝对的理论,都是对于存在论差异的消弭。
最后乃是试错性。基于上述的怀疑精神和宽容精神,它所导出的处世原则,乃是一种试错的方法,对于试错而言,首先在于创造一个理念,再经由对于理念的证实与证伪中,寻求理念自身的恰当的位置。故而某一理念的对与错,既不来自于自身的固执己见,也不在于权威的认定,而在于放在思想的自由市场的条件下,进行一种试错性的筛选。故而在这里,作为一种试错性的特质,乃是“存在论差异”所缔造的最核心的处世原则,在这个原则中,人之生存,就是一种冒险一跃的过程,乃是一种赌博的过程,我们不得不把命运压在存在论差异所缔造的争执中,并且敢于置身于争执中。
故而对于承认存在论差异的人格而言,最恰当的模式,便是自由主义者的人格特质,即禀赋着怀疑、试错和宽容色彩,归根到底在于存在论差异所缔造的“是”与“在”的分野。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存在论差异,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乃是必须杜绝任何一种内在封闭的一元化理论的企图。我们所说的一元化,既包括一种总体性一元化,也包括一种差异化一元化。
前者谋求以总体性的“是”的诉求,缔造一个一元化的理论和生存境遇,后者则谋求以差异性的“是”的建构性诉求,缔造一个差异化,单子化的生存境遇。两者都乃是偏执于“是”的诉求,而忽视了“在”作为存在论领域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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