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理解科学?怎么理解哲学?今天的讲座有一个深入的点,你从区分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开始。当你谈“元大都”的时候,我想到是纽约曼哈顿的格子街,中西一样都是并置的。你把科学区分两种:完成的科学和制作的科学;知识模型有跳跃模型和游走模型。最后,非常精彩地用了德勒兹的“同一”与“差异”作为总结。
我做物理主义、心智哲学,还原的物理主义要把所有的意识活动还原成神经元的状态。虽然我不一定同意这个主张,但我在这个领域工作,这就是在所谓完成的科学领域里面工作;你是追求在制作中的科学,探寻它的特征。
可想而知,当我们讲科学和艺术关系的时候,就可以说有两种关系:完成的科学和艺术的关系;发展中的科学和艺术的关系,这是两种认知模式。这也是为什么你和吴国盛老师更关注海德格尔,因为需要关乎人的存在、人怎么和世界打交道,不是单纯的主体认识客体或者主体认识世界。现在主流的科学哲学也在反思,像“4E/具身认知”,主体已经不再是那个主体,脑机融合,世界也不再是那个世界,有虚拟世界和元宇宙,已经不在主客二分的语境下讨论问题,主流科学也开始走向这一步。
你最后讲我们在“后二元论”的世界如何可能?这是很关键的一点。我提一个小疑问,我们其实还是很难走出二元论,我们走出心物的二元论、走出主客二分的二元论,而今天你讲的还是一个二元论框架,我们好像也需要把它作为一个框架来讨论,但我觉得也许也不应该在严格意义上做这样的区分。我和你可能有一种互补作用,我更关注生成式、正在发生的科学和技术;你会对建制科学有一些更新的反思。我们也许可以把它看成是连续的东西,就像“同一”和“差异”,如果没有“同一”就没有“差异”,二者是共生的。
最后一点你总结的特别精彩,你讲到“个体”和“联结”的时候,我开始很困惑,到底什么是“联结”(and)。这个概念其实很模糊,什么都可以和什么and,我和你,我和太阳、我和毒蛇....我可以和很多事情发生联系。这一视角开启了很多可能性!我们到底是关注“点”,还是关注点与点的联结关系?你更强调联结关系对“点”、“个体”形成一个新的认识。
巴迪欧讲的“事件”并不是在时空中固定的事件,可能是一个行动使得一些事情形成事件。我和你本来不会有事件,但是因为这次讲座,我们就形成了这样的联结。这种联结是不可预期、不可预测的,有很多的偶然性。所以我觉得关注“偶然性”可能是哲学很重要的地方。我们不仅关注柏拉图式的理念,更重要是关注偶然性,偶然性是人存在的特征。
在这个意义上,你讲的科学和艺术的关联就很本真,我们是用不同的方式理解真实的世界。孟老师用科学,有的人用艺术、有的人用小说,都是要做一个真正对人的存在、对我们的世界更深的把握。
下面请出今天两位嘉宾:艺术家史金淞老师;艺术批评家袁园老师。
@袁 园:
我在阅读拉图尔,包括看他从2000年到现在策划的展览的作品,发现跟德勒兹的关系是非常明显的。
我们可以很容易的从历史和生活经验来区分游牧的平滑空间(开放的、无边界、不确定、异质的)和城邦的层化空间(封闭的、组织的、同质的)。
以游戏为例,可以把象棋类比为城邦空间;围棋是游牧空间,不断的在结域、解域、配置。
更抽象的和核心区别在于“1”。德勒兹反对的“杂多”总是被“同一性”统治。被同一性统治的“杂多”始终是被束缚的;游牧概念是减掉同一性的“1”,可以自由流动。
我再举几个当代艺术中的案例:
谢德庆行为艺术作品《一年都在户外》
案例1:台湾艺术家谢德庆上世纪80年代在曼哈顿做的《一年都在户外》,他给自己强行设定一个规则:这一年不进入任何封闭空间,就在曼哈顿的户外生活。他每天走过的路线就是一个纯粹的游牧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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