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华:
你开始对我的反应给了我一个启发,我们要选择、拒绝或者是约束一个观点的时候,需要的不是反对它,而是插入新的观点,让它变得复杂起来。
我觉得复杂也是很危险的,一个事情复杂的时候可能忘记根本的问题。下面请艺术家-史金淞老师。
@史金淞:
我分享一下我的几件作品。我2008年的一组作品——《琰》,两件与火有关,另一件是玉的呈现,囊括了这三件作品的大意,合起来便是“琰”字。这是一组纯科学技术实验的作品,把情感、意识用纯技术的方式进行运作。
史金淞《琰-2分56秒》L41.6L汽油发动机,不锈钢管,角钢110 x 118 x 139cm2008年
《琰-2分56秒》用了两台八缸发动机,是一个破坏性的实验——这种实验通常是测试排气管的破坏力极限,这次的破坏力峰值是2分56秒,所以这个作品也叫《2分56秒》。我利用了很多弯曲的空间关系,使它在燃烧过程中留下很多残留物,所以会不断地燃烧,燃烧过程中也会产生剧烈的声响。
史金淞《琰-1500℃》桐木炭400 x 98 x 130cm2008年
《琰—1500℃》是用一颗巨大的梧桐木烧制而成的炭,在整个展期内,它像呼吸一样慢慢燃烧成为灰烬,就像一个巨大的残骸。这里是探讨它的“温度”和“持续燃烧”的过程。
史金淞《琰-144.58牛.米》桐木炭400 x 98 x 130cm2008年
《琰—144.58牛.米》是一个和我的头一样大的“玉头”,然后放在一个机器装置上,可以像磕头一样的运动,在巨大的空间里发出空洞的声音,砸在墙上形成了一个窟窿。
这就是一个关于“意识”思考的作品,我们的意识怎样被形成?观看一个物品和经历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的价值系统、行动的形成过程是怎样的?我按照我的理解里做了一个纯物理空间、纯技术的作品实验。
我惊异地发现,正如几位老师说的,艺术家通常是做感觉之后和知识之前的一些工作。今天大家都在讨论“游牧”,我觉得也是对我长时间思考的一个回应。
@孟 强:
史老师说了一个我特别想要了解的话题,您做的这些作品在“感觉”和“认识”之前的阶段,希望史老师解释一下。
@史金淞:
我觉得艺术不是一个知识的投影,不是对一个既定知识的诠释、印证。当我们触碰到世界和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种反应,这种“反应”是不自觉、不可知的状态。很长时间我一直很认真地说“我的作品不是一种创作”。
虽然经常把作品叫做“创作”,但后来我突然发觉更多是一种“感知”、“发现”和“转答”,因为我们并没有创造一个什么东西,而“创造”是目的性很强的工作。
艺术家的工作更像是知识生产、意识生产的契机,当我们发现和感受到一种“知觉”,艺术家的工作更像是知觉的发声,所以我常常称之为“感觉之后和知识之前”的一个空间和存在状态。
很多朋友说:“你就是做了一个东西或者实验。”当你目的和很多东西去掉的时候,只是和意识和知觉发生关系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完成一个艺术的工作。
@孟 强:
史老师的那个“发动机”的作品非常有创造性,发动机本来是推动汽车的,而你把这样一种非常强的目的性剥离掉,转化成用来表达你自己想法的东西。不是纯物理的工具理性式的东西,而是遭遇“意外”的。你的想法确实跟德勒兹讲的一些东西有一些契合的地方。德勒兹的有一些表达让人摸不着头脑,《千高原》读起来很费劲,实际上你是实践出来。
@史金淞:
我着《千高原》的时候,往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但是做着做着就相遇了,这是很有意思的。
数学联邦政治世界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