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赫与其说是马克思主义者,不如说是拉门奈、魏特林的追随者,他的哲学的精神实质是将内在性的乌托邦与超越性的末世论结合起来,以实现一种“没有超越性的超越”,在他早期的精神轨迹和理论操作上,他与俄国寻神者和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出奇地一致,在末世论问题上,他又特别接近别尔嘉耶夫,而在文本的易读性和煽动力上,可能还不如别尔嘉耶夫。布洛赫的哲学带有人们对于乌托邦式思想的一切担忧,他缺乏政治经济学的才能,也缺乏建设性的方案,这使他的哲学停留在一种对愿景的展望和空洞的呼吁上,并将这一点隐藏在晦奥的修辞之下,他擅长发掘那些隐藏在日常生活的幻想碎片中微小的革命火花,发现资本主义现实中的断裂和不同一,这使得他对资本主义的艺术有更多温情,并强调了共产主义的美学和宣传问题,呼吁对过去传统的乌托邦盈余进行创造性继承的马克思主义暖流,他认为法西斯主义在这一点上做得更好,尽管是以反动的方式。
但马克思主义的幻想家除此之外就别无所能,他的幻想性不得不使他依附于既存的权力,先是为斯大林辩护,也许是最热心的辩护者,并为自己的坚定沾沾自喜,随后又倒向人道主义和伦理社会主义,他从来没有在关键时刻保持批判和警醒,他的幻想性注定了他只能随波逐流。科拉科夫斯基至少在这一点上是对的,那就是布洛赫没有说出比那个时代流行的过程哲学更多的新东西,“过程”、“新奇”、“未完成”、“开放”的陈词滥调简直没完没了地以古怪的修辞迭代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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