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自一种纯粹自然的和无意识的复杂体——在其中,每个个体都通过与他者、进而更普遍地与共相的对立来设定自身,关键在于向着一种自我认识的复杂体过渡,在其中,每个个体都将自身把握为一个他已然建构的宇宙中的“整体性部分(pars totalis)”。换言之,即联盟。奥斯特洛夫斯基(Ostrowski),本书的译者,以一种极为奥妙的方式看待联盟:“在这样一个时刻【1849】,古老的德国力图重建其联盟统一体——这个统一体已然失落了很多世纪、但却有可能在我们这个世纪得以恢复,让我们来检视这个充满无畏思想家的民族试图回归科学在其发端处所享有的统一性(也即其共同的核心)的种种努力,这是富有意义的。”这里所提议的,正是一种作为生命界定的联盟,而非一个建基于力量崇拜的统一体。
因而,我们看到统一体实现于具体的人的层次;它远未超越于人类的境况,而恰是作为后者的准确描绘。仅须指出的是,这样一种描绘必须将人置于与无限和普遍的关联之中。每个个体都只有通过否定普遍才能存在;但就人的存在指向多样性而言,此种否定普遍地以“每个人”、“所有人”这样的穷尽形式来进行——以至于这无非是一种人类用以肯定其所否定之物的方式。我们已经将此种肯定的模式称为自觉的复杂体。入门正是如此。入门并不具有一种神秘含义:它是对生命的思索,并且是思索生命的唯一可能方式。入门之所以是神秘的,只是因为它所代表的知识必须依赖每个人自身方能获得。入门者正是处于与无限的关联中的活生生的人。数法的核心观念——全然不是神秘性的——正是个体性绝无法将其自身与普遍相分离,以及,人们在生命体和生命之间所发现的也正是作为物种的生命与神性之间的关联。因此,生物所构成的如是认识自身的多样体(multiplicity)将其自身重新回溯到统一体,并以倒置的方式对后者进行描绘,也即,圆形作为最简单的椭圆形。这就是为何当马尔法蒂提醒我们圆形和轮子代表上帝之时,我们需要如实接纳这些话语:“数法之于人及其与无限的关联,正如运动之于空间。”
数法因此既非科学,又非哲学。它有所不同:作为一种生命的知识。它既非对于在者的研究,又非对于思想的分析。尤其是,在者与思想、科学与哲学之间的对立对于它来说毫无意义,在它看来是虚幻的,一个错误的选择。数法将其自身置于这样一个平面,在其上,知识的生命与生命的知识彼此同一;它就是对于生命的意识。马尔法蒂如是宣示它的我思(cogito):“我在故我思,我在故我造”(sum,ergo cogito; sum,ergo genero)。也就是说,它的方法既非科学的,亦非哲学的。对应于它的极为特殊的对象,必须有一种特殊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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