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作为元光学的形而上学 ▹
空地 ▹
光作为"生命可被认知的"保证 ▹
致盲/眩晕 ▹
光之激情 ▹
启蒙 ▹
人工照明:后现代黄昏 ▹
最后的光 ▹
原文选自 The Aesthetic Imperative-Writings on Art(Part II: IN THE LIGHT)
作者:Peter Sloterdijk(2014)[1]
一切存在的事物皆为光。——Scotus Eriugena
作为元光学的形而上学
人类作为反思性动物,可以在光与声音中对自己的存在加以描述,因为他们处于宇宙发展之最前沿,根据他们的显性(dominant)特征,可以将这种发展解释为,对存在(being)的视听 "开眼(eye-opener)"。在智人这一物种中运作着的智能系统,是颇不可能的生物认知进化之结果。进化之最终结果是,人类通过大脑对眼、耳、手与语言之整合加以协调,同环境建立起联系。人类在宇宙中所处的特殊地位,不仅对于神学家来说是显而易见的,对于正在研究人类感官世界开放性之谜的生物学家来说,愈发如此。我们还不完全了解其原理,但人类在自然物种群中的认知优势,同人类的视听感官优势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哈佛大学生态学家爱德华-威尔逊(Edward O. Wilson)在阐述这些观点时,试着想象我们身处于深夜的巴西热带雨林:
夜晚的森林,在大多数时候皆乃一种感官剥夺之体验,漆黑一片,万籁无声,如同一口洞穴的午夜地带。生命之繁荣是意料之中的。丛林中生机勃勃,但大多是以人类感官所无法触及的方式存在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动物,皆通过铺设于地表的化学踪迹/游径(trails)、释放至空气或水中的扑鼻气味,以及由隐蔽的小腺体中,扩散至下风处空气内的气味,来找到自己的路。动物是这种化学通道(channel)的主人,而我们则是白痴。但我们是视听通道的天才,唯有少数奇特的动物(鲸鱼、猴子、鸟类)可以同我们媲美。因此,我们在等待黎明,而它们则在等待黑暗之降临;由于视觉与听觉乃智力进化之先决条件,只有我们才会对亚马逊之夜以及感官模式等问题进行思考[2]。
再进一步观察,我们可以说,人类之智能(intelligence)——尤其当它是沉思的(contemplative)或科学的时——意味着视听感官之狂喜(ecstasy)。在人类的知识形式中,对世界本身的表述,是以视觉这一特殊途径为基础的。在下文中,我们将对世界观中的听觉部分予以省略;我们将集中地对,当人类偏离单纯的生物进化之路时,其所开启的视觉之路加以讨论。大多数西方哲学家都使用光学类比(optical analogies)来为认知之本质,为可认知性之基础提供术语,这是有充分理由的。世界、智慧(intellect)和认知,其目的,是为了在物理领域建立同灯、眼睛以及光相类似的联想(association)。事实上,"世界的原理 "[3] 本身,即上帝,或中央创造性智慧,有时被描述为一个活跃的、智性的(intelligible)太阳,其辐射产生出了世界之形式、事物与智慧——就像一个包罗万象的(all-embracing),绝对智能之自我察看( self-observation of absolute intelligence)的剧场,其中观察同创造乃一回事。这就证明了这样一种说法,即西方形而上学因其对视觉主题的普遍痴迷,实际上是一种元光学。在这种情况下,后形而上学哲学就是试图对光学唯心主义加以克服,并对人类状况(condition humaine)向世界所作的开放——对该开放之真正广度予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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