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行文字的背景是厘清最高的一(太一)与第二位的一(努斯)之间的关系,说明第二位的一通过分有第一位的一而拥有其存在性和统一性。但第二位的一只是存在论上有限定的存在者(ν),而第一位的一与之不同,它高于存在者,在这个意义上不是有限定的存在者,但它纯粹起用,这纯粹起用就是它的“有”(ε ναι)本身。这里明确区别了太一的有本身(ε ναι)和通过分有它而获得存在性的有限定的存在者(ν)。这个对“不是存在者的有本身”和“存在者”的区分,回应了海德格尔对西方形而上学的批判,说明海德格尔对西方哲学史的解读并不对应于西方哲学史的全部深度。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研究的只是das Seiende(相当于我们这里分析的ν),而不是Sein(相当于我们这里分析的ε ναι),是对Sein的一贯遗忘;所谓第一因,研究的只是第一Seiendes;传统形而上学一贯混淆Sein与Seiendes。至少在新柏拉图主义这里,我们看到在思想上和术语上都清晰区别了海德格尔所谓的Sein与Seiendes。
(3)止观这个词对译普罗提诺哲学中的θεωρíα,ψι,ρασι等。我们译为止观,因为第一,这是可变化的意识专注度,故是“止”;第二,这些词都来自动词“看”,与印度所谓“观”(vipa yanā)一样,都是观看实相的意思。普罗提诺哲学的一大特点是,他不仅描写现实本身是怎样的,而且描写不同的意识程度在止观中所看到的是怎样的。III8开篇即言,万有皆止观,甚至植物、土壤(1,1—4)。“一切实相皆出自止观,且是止观活动。出自实相生出的也出自止观,且是止观活动。”(7,1—2)只是不同等级的事物,止观的程度不同。现实等级的衰序(太一、努斯、灵魂、有形)也就等于意识的凝散。太一的止观泯灭了一切分别,强而言之,可谓太一的自我意识(V4,2,18ο ον συναíσθησι)。。努斯的止观即与努斯之境构成二性的努斯之识(νóησι),无时间性,在永恒中。灵魂的意识模态,主要是以概念、名言进行的思维,这比努斯之识更分散。但是人的灵魂是很特殊的。她的常态虽然是概念、名言层面的意识,但是她也可以实现努斯、太一的止观程度。当灵魂舍离自己止观的二性、实现努斯止观的凝静澄朗,这在《九章集》中就叫“与神合一”(νωσι)。从努斯止观的凝静澄朗进一步舍离二性、实现太一止观的全无分别、光明无限,这就是与太一合一。
我们以肯定神学中止观上的“有”指称这样的事,即灵魂由于与太一合一的经历,在出了定境之后,给予太一以肯定的描述,如至乐、光明、是它。「注:有的学者也已经注意到,在《九章集》与神合一的语境中,普罗提诺更倾向于用肯定神学描写太一,如Schwyzer(1944:上揭,97);Bussanich(1996:3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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