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哲学评论:那么,就哲学和科学的作用而言,我们是否正在接近一种新的乐观主义呢?人们是否感到可能会有一个正确的结局呢?
奎因: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一个正确的结局,就连是否有结局我都没有把握,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进步当然会有,这一点是清楚的。在这种联合中,使我振奋的就是这种进步,不一定非得有一个结局。
哈佛哲学评论:你认为,最近20年来,最令人振奋的学术思想发展是什么?
奎因:就与哲学接近和紧密相关的学科而言,我想到的是胡贝尔和威塞尔(Hubel and Wiesel)在神经科学方面的研究工作,以及他们给出的关于视觉神经学的全新图景。它似乎不是视野在神经系统的某处被同形成像的间题,而是各种主导特征分别出现的问题,甚至在成像之前没有清晰地合成。所有这一切耗时仅百分之几秒。它给了我们一个新的研究视角。
回忆1974年,我想到的是埃德温·兰德(Edwin H.Land),他推动了视觉心理学的进步。他也是一次成像照相机的发明者,还发明了他自己的色觉论(theory of colorvision)。目前还无法猜测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埃德温·兰德(Edwin H.Land),美国科学家和发明家,宝丽来公司创始人。他发明了廉价的偏振光滤光片、实用的机内即时摄影系统以及色彩视觉的视网膜理论等。
哈佛哲学评论:你似乎对认知科学领域中所做的工作特别尊重。你对以认知科学为特征的态度有什么感受?例如,机器是否能复制人类智能?
奎因:首先,我觉得用图灵机做人工智能的测试没有希望,因为决定人类行为的一切都是经过许多年形成的,要追溯到幼年时代,甚至要追溯我们曾处在世界上某个角落的遥远历史。智能似乎是一个程度问题,使我感到困扰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对于什么构成了“思维”,我没有一个理想的标准。当然,我们仅从结果看的话,计算机已经开始做了令人瞩目的思维工作。
但我还是怀疑机器是否能通过图灵测试。这才是一个区别思维与计算的强制性标准。我对建立严格标准不抱希望。
04 哲学的风格与方法
哈佛哲学评论:你的工作有这样一个特点:明确地关注着表达的风格。在哲学写作中,你在风格上有什么追求?
奎因:我肯定还没有为了拥有某种推理原则而充分地考虑风格。但有件情是我尽量避免的,这就是相互矛盾的语源学的意喻。
有些屡犯的错误使我感到很滑稽,其中有一个我第一次是在报纸上看到的,现在还屡屡见诸于印刷品,这就是“煽动紧张状态”(stirring up tensions,或直译为搅动起绷紧状态—译者),还有一个是“那时正处在大萧条的高潮(it was at the height of depression,译注:depression原意是压抑、低落,因此这句话有“低落的高潮”之嫌)。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喜欢,就是在制造新词时出现的语言异质性。我喜欢新词由同质性要素组成。例如,有一个数学家说过“hypernatural numbers”,不对!应该是“supernatural numbers” ,hyper是希腊词,而natural是拉丁词。这种现象很多。我希望科学家如果需要新的词汇,应该咨询那些做文字工作的、既懂拉丁文又懂希腊文的同事,他们有助于纠正错误。
从更普遍的意义上讲,我力求简洁和明确。我修改文字的方式常常是对文字进行润色和缩短。
哈佛哲学坪论:你是在哪里获得你的修辞原则和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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