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前半部分,即使如奎因所言,所有的变元都是同种类型,不可以在谓述和量化时被区别对待,那也不构成对外部问题的一个否定。卡尔纳普也不会认为category questions和subclass questions之间有某种天然划定的边界。因为外部问题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语言构建者如何做决定的问题,不管变元是不是同种类型,采用哪种变元这个问题还是难以消解的。除非真有一个“大一统的语言形式”或者说“描述宇宙真谛的语言形式”存在,不然我们仍然要先对语言的形式进行挑选,而且是出于实用便利等体系构建者目的的方式来进行的挑选。但是Quine并没有论证存在有那么一个语言的存在。(因为即使是同样描述物理学命题的语言,也可以采取不同的语言形式,有穷主义-无穷主义,唯名论-柏拉图主义,现象主义-物理主义等待不一而足。)
至于第二个批判内在外在问题之分的理由更是很缺失水准。相信读过卡尔纳普的Empiricism, semantics, and ontology 很容易看出Quine的问题在哪。我不知道Quine始终难以理解卡尔纳普的哲学意图或读不懂卡尔纳普的文字而误解了卡尔纳普(这简直不可思议吧),还是出于某种谁都能猜得到的目的对卡尔纳普哲学的一种恶意的曲解(就像Popper以及日常语言学派对卡尔纳普三番五次的恶意碰瓷)。
的确,“乌鸦是黑色的”这个问题是分析的还是综合的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划界,卡尔纳普也承认这一点。但是卡尔纳普并不认为分析和综合是不可分的,即使其界限只是一种“约定”。在约定好的语言体系下,作为内部问题,“乌鸦是黑色的”要么是分析的,要么是综合的,必居其一。而作为外部问题,是否要选择将“乌鸦是黑色的”作为公设的语言,则是个decision的问题,这个问题作为本体论问题当然要先于内部问题。且虽然看起来与“存在物理对象”这种问题处于同一等级有点不太符合直观,但对于卡尔纳普是可以接受的,虽然他认为这个问题应该首先作为外部问题来回答。由此一来,并不是想奎因所想的那样只存在综合命题,也不是仅存在内部问题。
其实卡尔纳普与奎因在对很多问题的考虑上都是一致的。但他们的分歧无比明确,但是它们的分歧只在于哲学方法论的不同,借助一种理念来批评另一种,没有任何意义。
卡尔纳普的ESO是deflationism吗?
卡尔纳普的元形而上学态度通常会被认为是deflationism,即持这样一种观点“the investigation of traditional metaphysical questions is not a genuinely descriptive endeavor since there is no fact of the matter as to which ontology is the correct one. Metaphysical debates are, for this reason, theoretically vacuous. ”(Ontology after Carnap,Introduction,p6)不过我认为这个论断很难界定,因为不管是“no fact of the matter”还是“theoretically vacuous”的意义都很不明确。
卡尔纳普首先肯定不会认为形而上学是完全不值得考察的问题,首先外在问题就是卡尔纳普意义上的形而上学问题,它的讨论对决定哪一种语言是重要的。也就是说决定哪一种形式的语言对于卡尔纳普来说不是今天的心情的问题,也不是随机抽选的事情,而是要综合种种要素挑选一种合目的的语言。若说语言框架的选择是与事实情况无关,肯定是不太恰当的;而理论上是否为空,也只是一种言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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