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普克在《命名与必然性》一书中提出固定指示词(rigid designator)理论:如果我们希望用一个普通的名词包含对象的名称和相应的摹状词,那么这个名词可以称之为指示词(designator)。专名作为固定指示词,在任何一个可能世界中,总是指称同一个对象,它与所指对象的固定联系是在历史中形成的因果链条——并且这是我们凭直觉可以想象并承认能做到的。固定指示词在可能世界中未必固定于对象的某个特征或属性,因而跨世界的同一性对于固定指示词而言并不成问题。克里普克也选择回避了传统关于同一性的讨论,并认为我们只要能在现实世界中确定所指示的对象即可,这是借助直觉即可达到。
【克里普克在此具有一种本质主义立场】
九、 专名指称的历史因果链理论
面对描述主义理论的种种缺陷,克里普克提出,专名是借助于某些与这个名称有关的历史事实去指称某个特定的对象。
1. 最初的“命名仪式”发生,在这里,对象可能以实指的方式被命名,或者这个名称的指称可以通过摹状词来确定。
2. 当这个名称一环环传播开时,听到这个名称的人往往会根据与这个名称相同的指称来使用这个名称。
例如,“尼克松”这个专名,是由于他出生之后被父母如此命名,并且人们如此称呼他,“尼克松”这个专名就沿着对象的一条历史因果链条传递下去。
注意:
1. 指称一旦被确定,便固定下来;
2. 命名仪式结束后,与指称相关的摹状词同固定下来的专名的指称与意义没有任何关系,摹状词仅仅是在命名仪式开始时起识别作用。
3. 关于专名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克里普克回避了解释。(专名作为概念,通常只有外延而没有内涵)
但是,对这个理论的一个挑战是“指称转移”现象。
指称转移:指一个名称最初作为指称特定对象的名称被引入,然后传递给其他人,但在这个历史的传递链条的某处却丢失了其最初的所指对象,而获得了一个新的指称对象,即便处在该链条上的人都不想改变该名称的指称。例如,非洲人原本用“马达加斯加”这个专名指非洲大陆的某个地方,但后来的欧洲人弄错了,用它来指现在的马达加斯加岛。这个错误由马可·波罗(Marco Polo)误以为他正在遵照土著人的用法,把这个名称用作一个岛屿的称肇始其端。
这个“反例”是克里普克理论没有解释清楚,也是难以解释清楚的,它说明命名仪式不能保证专名的指称不变,不能保证专名的严格性。
十、 克里普克反对心灵哲学中“心脑同一性”的论证
根据“心脑同一性”的观点,一种意识的感受特性就是对应的大脑的物理状态。
设“疼痛(一种意识感受性)=大脑C-纤维肿胀(一种大脑物理状态)”为S
1. 如果S在现实世界中为真,那么因为C-纤维肿胀与疼痛都是关于自然种类词的固定指示词,在所有的可能世界中固定指示同一种事物,所以S应当是必然命题;
2. 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在一个可能世界W中,存在“某人身上发生了C-纤维肿胀但却没有疼痛”这种情形。
3. 针对2的情形,克里普克认为,如若对于某个人而言,不存在疼痛,那么就是对于他而言,不存在任何疼痛的感觉。(这并不同于存在“有分子运动,但某人没有关于热的感觉”这种情形并不否定热的存在,因为疼痛本就是疼痛的感受特性,而“热=分子运动”是经验科学发现的结果,热≠热的感觉。)
4. 因此,2表明,存在一个“有C-纤维肿胀但却没有疼痛感觉”的可能世界,因此S不是必然的命题。
5. 由于1与4矛盾,因此物理主义的心脑同一性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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