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坎·恰尔西:在《有限性之后》中的一个十分精彩的段落中,在绝对缺乏理性以及既有的虚无本质的背景下,你声称“在给定的明显无偿性之下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想思考你和阿尔都塞之间可能的对话,阿尔都塞从与原初和目的之外的物质本身相遇的可能性中获得了思想动力。考虑到阿尔都塞关于偶然性的必然性的等式,以及他对伊壁鸠鲁和卢克莱修的偏斜的评论,你是否发现与阿尔都塞的一些主题和问题上的交集,以及你几乎不怎么谈阿尔都塞的原因是什么?
甘丹·梅亚苏:若一个人没有谈到另一个作者的原因总是很复杂。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你对他不感兴趣,而只是意味着他们没有成为你研究讨论的必要对象。我也不谈马克思或德波,他们对我非常重要——因为我还没有达到似乎有必要提出他们的地步。也许我永远不会。
至于阿尔都塞的偶然相遇的理论,正如你所说的,阿尔都塞借鉴了伊壁鸠鲁和卢克莱修的原子论及其偏斜论的遗产。现在,在我使用这个词的意义上,偏斜是一种机遇形式:它可以产生没有原因的事件(自由落体中原子的下降),但只能服从它不能改变的规律(虚空的无限性,原子的不可破坏性,它们的各种形式的不可改变性,一次性的,光滑的,钩状的,等等)。我称偶然性为可以毫无理由地打破一个宇宙的规律——这就把我投射到一种激进化无理由的唯物主义思维的思想模式中。不仅不存在指导物质过程的终极性(正如原子主义者所希望的那样),而且也不存在保证规律延续的基础。正是这种从机遇到偶然性的转变,使我的唯物主义与阿尔都塞的唯物主义有着天壤之别。
卡根·卡维西:你说偶然性,而且只有偶然性是必然的。按照你的说法,没有必然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事情是这样发生,而不那样发生。这样做的直接后果之一是,人的存在也是偶然的。你已经通过“超限”的方式将偶然性的概念与机遇的概念区分开来。所以人的存在既不是必然的,也不是偶然的。在哲学史上,认为人的存在是必然的或偶然的,会导致对人的价值和意义的不同观念。那么,既然思辨唯物主义认为了人的存在是绝对偶然的,那么从这个角度看,人的价值和意义是如何出现的呢?
甘丹·梅亚苏:最根本的一点是,人是一个有思想的存在者——一个有理智能力的存在者。在思考生命的时候,关键问题在于思想在他们身上的事实(非必要的)存在者——这次是在严格的意义上的作为理智,知识的力量。没有任何必要的理由说明人类作为一个生物物种应该有思想能力,也没有理由说明他们应该是有思想的存在的唯一例子。其他生物物种,在未来的物种进化中,或在地球外部的身体上,可能在未来会学会思考,或已经会思考,相反,人类可能向非思想状态进化(non-thinking state)。所有这些都是可能的,但不再具有任何的必然性。然而,事实上,是存在着思想,而且是由人类的思想。但什么是思想?在我看来,思想是将偶然性作为终极来把握的能力: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能力不理解什么可能是物和规律的终极原因。思辨唯物主义的好处在于,它把这种明显的无能,变成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即理解物和规律时没有终极理由,让它们成为其所是。这是我们在发现没有任何终极理由之前,质疑所有实在的理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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