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坎·恰尔西:在《有限性之后》中,你特别强调“外部”或“大外部”概念。与现代哲学传统不同的是,在现代哲学传统中,任何通往外部的道路都会被关闭,福柯和德勒兹等思想家的“外部”概念与您的“大外部”概念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我们知道,福柯通过考古学来决定我们是谁、是什么的历史结构,从语言(话语领域)和行动(非话语领域)出发,找到了他的“外部”。另一方面,德勒兹试图通过按照社会欲望和游牧力量中的分裂分析的无意识来铺设通往“外部”的道路,始终寻求无拘无束的新鲜空气的呼吸。最终,两位思想家都试图在思考外部的同时,将其从内部-外部的辩证关系中解放出来,并在其对“此时此地”的不可还原性中思考它。我们认为你的思维路线,在通往大外部的道路上,也追问着非教条主义的绝对性。尽管你对相关主义的批判有时会以某种方式对上述思想家进行批评,但是否可以说,《有限性之后》与这些思想家所追求的“外部”观念有些暗通款曲?
甘丹·梅亚苏:我不会在这里谈论福柯,因为在我看来,他的基本问题是对知识-权力的分析,而不是对本体论构成的分析。福柯的本体论,如果有着这样的东西的话——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有问题的论题——我将需要全新的假设,将其与我自己的方法进行“比较”。
至于德勒兹,事情就更清楚了。在《电影1》中,他写道:“柏格森和海德格尔之间唯一的相似之处——而且是相当的相似——就在这里:两人都把时间的特殊性建立在敞开的概念上”。现在,这是我反对的敞开的两个主要版本——由于它们最终是这个概念的唯一真正有力的版本,我们可以说“大外部”对我来说是所谓的逃离敞开——逃离“敞开的监狱”——的一种方式。我们有第一个敞开的相关主义版本:海德格尔的版本,对他来说,存在是此在向存在着的现象上敞开的相关物。此在是终有一死的,此在-存在者的关联是没有基础的历史性原事实的秩序——所有这些都是关联主义形式的关联属性,通过安排关联的事实性(在非海德格尔的意义上的关联),保护它不遭到任何形而上学的绝对化。对于柏格森式的敞开,它显然是主观的:它与生成的创造力量密不可分,生成本身是通过绵延来思考的,而绵延正是心灵的编造物。在某种意义上,这个时间是绝对化的,它指定了相关性。 尽管如此,自关联的“钢环”(steel ring)形成以来,我们仍然发现了两个明显对立的版本,但我认为它们本质上是互补的:开放要么是关联主义的,要么是主观主义的。
因此,我想把现代时代的唯物主义描述如下:唯物主义者是一个觉得自己被囚禁在敞开中的人。谁希望摆脱那些将主观性与存在或生成联系在一起的看似牢不可破的纽带,去触及和思考现代性的盲点,即死物,并最终打破使我们看到的永久性拟人化,这种拟人化让我们看到真实,完全是通过我们自己心灵的棱镜来看到真实——无论它可能采取什么形式。大外部是站在敞开的“无形监狱”墙外的东西——一个这样的无形监狱,相反,它看起来是心灵的无限自由扩张,投入到一个世界,然而,最终,只是永远是它的世界(像一个巨大的花园,根据它的欲望安排,模拟荒野性,从而保护它免受最严酷的自然,一个不欠它的自然,也不需要它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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