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思考存在者就是思考“存在者存在”而不是“并非不存在”,同时也是思考“那有存在者”而不是“那里没有存在者”——无论采用何种模式。追问存在就是追问“那里有”的问题,而不是存在者的模式,并且问凭借什么有这种存在者,或者甚至想知道,在更一般与意义上追问“为什么存在着存在而并非不存在?”是一个真正的问题还是一个伪问题。在这里,我们似乎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事实上,我们对此太熟悉了,但情况又并非如此,或者说不完全是这样。首先,让我再次坚持这样一个事实:这个问题决不是与存在者的模式的问题相一致——它是一个本体论的问题,而存在者的模式的问题仍然是一个本体论的问题。然后,我们在莱布尼茨那里得到的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是缺乏的,因为莱布尼茨把它限制在创造上,所以它归结为问为什么上帝创造了什么而并非一无所有。但是,即使上帝什么都不创造,仍然会有一些东西,即上帝。那么,只有在上帝存在的先验证明中才真正触及本体论问题——或者说几乎触及这个问题(因为后验证明都假定有一个世界,其秩序证明了一个强大而明智的创造者的先验存在)。这样,尽管十分隐晦,才设想到所有实在可能是偶然的,可能会坍塌为虚无。但即便如此,也并未涉及到存在问题,因为形而上学以一种论证来理解这个问题,康德认为这个论证是伟大的谬误,这个论证即本体论论证,根据该论证的说法,上帝作为全知全能的存在者,必须也必然存在。
那么,在接受偶然的绝对性时,我试图重新面对“那里有”(il y a)这个问题——同时废黜本体论论证,该论证通过它是什么(无限完美)来证明一个存在者的存在。在本体论论证中,仍然是存在者的模式主导着 “那里有”:无限完美的存在方式证明了一个被描述为这样的存在者的必然存在。相反,我坚持认为每个存在者都是偶然的,因此没有任何存在者可以作为其确定性而被假定为必然的:问题不在于它是什么,关键在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保证它是什么。一切与存在者的确定性相关的东西都是偶然的,包括存在者存在的这一事实,存在者会有着这样或那样存在者模式(存在者、亚存在者、无限者等等)。那么,对我来说,在我无法在此完整阐述的论证之后,存在问题的关键在于要理解,必然有东西存在,而不是一无所有,因为必然存在着偶然的存在者——有非必然性的存在者是绝对必要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换句话说,有这样的存在物而不是另一种存在物的偶然性,让我们可以理解,有某种偶然存在物而不是一无所有的必然性。一旦“那里有”的存在者不再作为存在者模式而存在,那么这就是所有本体论的最基本表述。
因此,海德格尔意义上的本体论差异并不是思考存在与存在者之间关系的正确表述。因为在海德格尔那里,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本体论差异(在转向之前,但可以证明这在转向之后也是真实的)只指定了存在与它的存在者的模式之间的差异,而基本的本体论问题是“那里有”与确定性之间的关系。如果我想在这个基本层面上思考差异或同一性,那么,我绝不会混淆概念,这些概念源自于某种传统,而海德格尔是这种传统的最后代表:这个传统抹去了存在着的存在(是其所是),而转向存在者的模式(是什么,包括它的存在者的模式和它的经验上的属性,因为两者同样是偶然的)。现在,在这个新的本体论的框架内,我是否必须解决同一性和差异问题?一旦我这样改变了问题阈,我完全可以这样来思考,只有当用我自己的术语提出的存在问题需要我这样做时,我才会这样去思考。既然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回到了这一点上,我就在那里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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