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泛心论还有第二个重要的论点,它与解释人类意识的需要毫无关系;相反,它开始于我们从物理科学中得到的世界图景中的某个空白。这种观点起源于莱布尼茨、叔本华、罗素(1927)和Whitehead(1933[1967]),并得到了许多 泛心论者的支持,包括Sprigge(1999)、Strawson(2003)和Goff(2017)。这也与罗素一元论的动机密切相关,因此,与上面关于罗素一元论的章节密切结合阅读这一节可能是有用的。
在大众心目中,物理学正在向我们提供物质世界基本性质的完整描述。“物理学”是“物理的(the physical)”的真正理论,因此我们应该转向物理学来理解空间、时间和物质的完全性质,这似乎几乎是重复的。然而,当我们反思物理学理论框架中那些朴素的词汇时,这种普遍的观点受到了压力。科学革命的一个关键时刻是伽利略宣布宇宙之书是用数学语言写成的;从此以后,数学一直是物理学的语言。物理学的词汇可以说并不完全是数学的,因为它涉及到因果或者惯用的概念,例如自然法则的概念。但是我们在亚里士多德的宇宙角色塑造中发现的那种质的概念在现代物理学中是完全不存在的。物理学的理论构建在一个完全数学化的词汇中。
问题在于,这种朴素的词汇是否能够在原则上捕捉到具体实在的全部本性,目前还不清楚。情况的数学描述从具体的实在中抽象出来;例如,经济学中的数学模型从被买卖的东西或劳动的性质中抽象出来。而惯用的谓词只能表示物理实体倾向于如何表现的信息。如果我们想要预测,比如说,电子的行为,这是很好的。但是直觉上,电子还必须有一个内在的本性;必须有一个问题的答案“电子本身是怎样的?”这个问题似乎不能通过描述电子如何倾向于表现来回答。
一些被称为“倾向本质论者”的哲学家认为,所有的基本属性都是纯粹的倾向(Ellis 2001; Molnar 2003; Mumford 2004; Bird 2007)。在这个观点上,一旦我们完全描述了电子的行为方式,例如排斥其他电子和吸引正电子的倾向,或者对其他具有质量的实体施加引力的倾向,我们就已经说了关于电子的性质的一切。这种观点上的实体与其说是存在(beings),不如说是行动(doings)。
然而,有强有力的论据反对倾向本质主义的可理解性。讨论最多的是试图在倾向本质主义假设下描述性质的指责导致恶性倒退(Robinson 1982; Blackburn 1990; Armstrong 1997; Heil 2003; Lowe 2006; Goff 2017: ch. 6).对于任何给定的处置x,只有当我们知道它的显现的性质,也就是它显现时所产生的性质时,我们才能理解x的性质。例如,可燃性的表现形式是燃烧,只有当我们知道燃烧是可燃性的表现形式时,我们才知道可燃性是什么。然而,假设倾向本质主义,任何倾向的表现x将是另一种倾向,称之为“y”。要知道x的性质,我们需要知道y的性质。但是我们只有通过知道y的显现的本质,才能知道y的本质,这将是另一种性格,叫做“z”。为了了解z的本质,我们需要知道它显现的本质,等等,直到永远。责任不断地被推卸,因此对任何性质的本质的充分理解是不可能的,即使对于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换句话说,一个倾向本质主义的世界是不可理解的。罗素这样记录了这个故事的寓意:
有许多可能的方法可以把一些迄今为止被认为是“真的”东西变成仅仅是关于其他东西的法则。显然,这个过程必须有一个限度,否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将仅仅是彼此的洗涤(Russel 1927: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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